中平五年注定是不安定的一年,不但有四方黄巾再起,长沙也有区星作乱。渔阳张举、张纯更是大竖反旗,张举自称天子,张纯则自称大将军,一时间烽烟滚滚。可惜这些奏报均被张让等人拦下,并没有上报给皇帝。
刘宏在得了高夜的粮草之后,再加上白波黄巾暂时没有进攻洛阳的打算,他自己也算是放下了心来,更何况何进给他提了一个建议,说什么“天子将兵事,可以威镇四方”,于是命何进在平乐观盖了一个高坛,共分十二层,每层皆有五彩华盖,高约十丈。刘宏更是亲自在这里举行了阅兵仪式,何进则率领这洛阳守军参与了这场活动。
刘宏满心以为如此便可天下太平,可惜事与愿违,不但处处烽烟,再加上张让等人的隐瞒,刘宏每日里只顾着临幸宫女,哪里知道自己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了。可怜谏议大夫刘陶,不过说了几句十常侍误国的话,反而被十常侍来了个以退为进,自己反倒身陷囹圄。司徒陈耽更是以头撞阶,进谏刘宏,反而被大怒的刘宏把他和刘陶一起扔进了监牢。
张让等人自知此二人绝不能留,当天晚上就把他们两个毒死在了大牢里,又假借皇帝的名义,封孙坚为长沙太守,讨伐区星。封刘虞为幽州牧,领兵往渔阳征讨张举、张纯。
刘陶二人的劝谏,不但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使得刘宏很是生气,自己英明神武,哪里会有那么人造反呢?这帮家伙们,为了杀掉我这几个贴心的奴婢,实在是绞尽脑汁啊。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两个死了也就死了,现在的何进居然也开始逼着自己立太子了?他妹妹的儿子刘辩是长子,亦是嫡子,按理说立他为太子,自然是顺理成章。只是自己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子,总觉得他懦弱无能,不如他弟弟刘协聪明,也不及他弟弟刘协沉稳。
可是想要废长立幼,总要有一个理由,刘辩虽然懦弱,可是孝道无亏,年级幼小也犯不了什么大错。若是不立他为太子,不光是何进不满意,满朝文武只怕都要反对的。想当年文帝想要立刘彻为太子,丞相周亚夫几次三番以长幼有序为由阻拦。最后文帝更是不得不冤死周亚夫,这才把刘彻扶上位。难道自己也要搞死何进才行?只是何进手握洛阳兵马,自己要是逼得紧了,万一他犯上作乱怎么办?
“阿父啊,你说,我这两个儿子里面,哪一个更适合做皇帝?”
“陛下,他们两个都是您的儿子,自然哪一个都不差的。”张让一边给刘宏斟酒,一边说道。
“哼,你这个家伙,平时不是很爱评价别人么,怎么,到了朕的儿子身上,你就不敢说话了?”
张让追随刘宏这么久,对于刘宏的心思,哪里会不知道,不就是想要立刘协,却又找不到借口么。随即答道:“都是陛下的龙子,自然都是好的。老奴不敢妄言。只是依照老奴来看,只怕是协皇子更为优异呢。”
“哦?何以见得?”刘宏发问道。
“回陛下,前几日,老奴在后花园,只见二位皇子在玩耍,那协皇子虽然年幼,可是也不要什么侍女奴婢的帮忙,就是摔倒了,也会自己站起来。可那辩皇子,哪怕磕着碰着都要嚎啕大哭,在花园里更是前呼后拥,十几个奴婢一直护着他。就这一点,老奴就觉得,协皇子胜过辩皇子多矣。”
“唉,我这大儿子,孝是孝顺,可是太过懦弱。将来怎么能驾驭的了这些大臣?尤其还有一个大将军在,霍光之事不远矣。”
“其实陛下所担心,不过是大将军军权在握,统领天下兵马。依老奴来看,他能统领天下兵马,乃是陛下恩泽,如今陛下不愿他统领,自然也可以收回来。”
“谈何容易,大将军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在大将军的位置上,倒也毫无差错。更何况黄巾之乱,他虽没有出兵平叛,可到底是大将军,这样的功劳自然也少不了他的。骤然撤职,只怕朝中人心不稳。阿父你也该收敛一点,皇甫嵩、朱隽都被你们逼跑了,怎么,大将军你们也不放过?”
“老奴不敢啊陛下!”张让慌忙跪倒在地上。
“罢了罢了,也是这皇甫嵩,逼着朕解了党锢之禁,要不然,朕岂能罢他的官?至于这个大将军啊,徐徐图之吧。传旨,设置西园校尉八人,封蹇硕上军校尉,袁绍为中军校尉,那个鲍信去讨伐汝南黄巾,虽然兵败,不过他是阿父你的人,这一次也就算了。让他弟弟鲍鸿当个下军校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