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说我不放心你留在黄坚身边。”张曜宗坚持着。
丁健拱手求饶:“张少爷,刚才真的是失言了。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受人所托,要在黄少爷身边待满一年,放心好了,我真的没有对黄少爷有恶意,但是对张少爷您我还真的有点兴趣,只是时候未到。以后会告诉您的。”
“周侗的徒孙,爱吃大葱,山东人。”张曜宗能掌握的只有这两个线索。喃喃的低语几句继而展颜笑了一下。丁健也一直看着张曜宗,为张曜宗的镇定感叹。看到张曜宗笑了有点不解。
“张公子因何发笑?”
张曜宗笑笑:“我做了一个大胆的臆测,不知道准不准。因而对于我自己猜测的结果觉得有点可笑就笑了。”
“哦,不知道张公子预测了什么?”丁健疑惑的问道。
“某记得你自称周侗徒孙,恰巧我父与岳元帅关系莫逆,岳元帅是周侗的关门弟子。那么我正好也就对周侗的徒弟有些了解。周侗,大宋第一高手,师承‘王不过霸,将不过李,拳不过金’中的‘拳不过金’,金台大师。一生官场失意,但是武名威震大宋,一生收徒无数,但是大部分都是名义上的。真正的徒弟不过寥寥几人,第一河北大员卢俊义,再一位前东京汴梁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还有一位就是岳飞岳元帅。至于史文恭不过是被开除师门的弃徒,武松也只是周侗偶遇指点了一下身手的记名弟子。你这么周武郑王的郑重其事的说明你是周侗徒孙,那你师父就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张曜宗还没说完,丁健就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抽搐。
张曜宗不理会丁健的表情不自然,自顾自的说:“我又凑巧知道岳元帅并无收徒,那么就只能是卢俊义和林冲了。但是林冲在南征方腊前就已经离世了,你的年龄对不上。那么如果你真的是卢俊义的徒弟的话就差不多了。”丁健的脸已经抽搐的不能自已。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身份多么保密,居然一下就被人猜了出来。
“梁山归顺朝廷后,南征方腊,最后却落得个死伤无数,一干二净。宋江,卢俊义悉被毒害。但是江湖传言,卢俊义假死,卢俊义自从上了梁山就知道后患无穷,及至归顺朝廷也深知朝堂之险恶更甚江湖,怎么能不早做准备。所以一旦有难就金蝉脱壳李代桃僵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曜宗笑笑。
丁健简直有点心神俱裂了,这是自己师傅最大的秘密了。怎么会一下就被人点出来。
张曜宗似乎知道丁健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一呢,就是你大张旗鼓的在这说你是周侗徒孙,不考虑卢俊义是生是死,只从年龄上也只有他合适。二呢就是你是山东人,梁山好像在山东吧。如果卢员外侥幸脱生,天下之大,恐怕也没他藏身之地,恐怕也只有八百里水泊梁山可以藏身了吧。三呢就是燕青燕小乙没有报仇,那可不大像浪子燕青的风格。所以卢俊义一定活着。”张曜宗断喝一声,吓得丁健脸色有点白。手不由自主的就探到怀里了。
张曜宗眼角瞥到丁健手部的小动作,心中也是一颤,连忙改口:“这猜测可够大胆?呵呵,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丁健听见此言,手停止了在怀里的动作,慢慢拿出来空手。然后看着张曜宗,长叹一声:“公子果然高才啊!”此话等于默认。张曜宗也是一怔,丁健为什么要承认呢?
丁健坦然一笑:“公子急智,刚才我确实有点着慌了,不是公子当机立断,我可能真的会做出对公子不利的事,但是我确实对公子没有恶意。”
丁健还有点疑惑,“但是张公子怎么就能猜的那么准呢?是不是张公子早就调查过我了?”
张曜宗苦笑一下,真怕这人在大街上就对自己动手。虽然不惧他,但是单人对单人,谁又知道他有什么厉害手段。还是有点冒失了。以后谨记啊,祸从口出啊。不过看着丁健现在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还是刚才所说,一就是你说的周侗徒孙。二呢,实不相瞒,卢俊义得逃大难后曾经和岳元帅有过联系。所以我知道卢俊义没有死。”张曜宗说出实情。
丁健皱皱眉,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师傅一向严谨,就算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年,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怎么会跟岳飞联系呢?
“还要说卢俊义称得上是好男儿,自金人南侵,卢俊义在山东另扯义旗,独自抵抗金人。他后来曾经联络岳元帅,约定里应外合收复山东。可惜岳元帅尚未功成就被奸人所害。现在也不知道卢俊义在山东是什么情况。”张曜宗沉痛的说着。
“张公子,实不相瞒,卢俊义就是我师傅。”
张曜宗点点头,“还有一点猜出来令师,是因为大宋开朝百年,天下早已归心。无人对赵氏不满,就算是各地匪患也只是抗拒官兵,并不抗拒赵氏,这也是梁山昔年归顺朝廷的原因。天下之大也只出了一个方腊。但是刚才你却对官家毫无敬意,以你的年纪并不可能与官家交恶,但如此无礼,肯定是受他人影响。那么最恨赵氏的,恐怕真的也只有昔年梁山所余的好汉了吧。除了朱仝,呼延灼,黄信等寥寥数人保全自身,继续为官。李俊,童威,童猛出海。回到梁山的恐怕也只有阮小七,燕青,卢俊义等数人吧。他们必定对赵氏心怀恨意。你又是山东人,很好猜的。”张曜宗说的轻描淡写。
丁健却是惊得目瞪口呆,面前这人也太妖孽了,居然连七叔和小乙叔都猜出来了。额头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