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世,你说如果让你变革,该当怎么做?”赵瑗问道。听得史浩的脸都有点黑了。变革?范仲淹和王安石都没有做成的事问一个孩子?就算张曜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史浩也不认为张曜宗能真的做到。
“王爷这可是折杀小子了,刚才的见识小不敢说都是小子的见解,先师所见居多。但小子想欲成变革,不过利益均沾而已,国强民富亦未可期。官家亲贤臣远小人则朝堂清明。具体怎么做可就真是折杀小子了,小子如今才9岁,如若历地方数十年也许能为官家提供妙思,现在还是问史大人和韩元帅的好些。”张曜宗可不想当出头鸟,即使自己已经表现的很出众了,但是该缩头还是缩一下的好,因为史浩的脸色不好,恐怕不止自己能看出来,韩世忠估计也能看到,现在史浩才是赵瑗的第一心腹。
“史师,你说说如若变革,该怎么做?”赵瑗满怀期颐的看着史浩。
“王爷,刚才光世说的很好,时移势移,没到时候说这些都早。王爷咱们眼前应该想的不是变革,而是……”史浩转移话题,什么变革?难道现在不好吗?南方日盛,临安都快赶上汴梁了,王爷没有经历过战乱,不知道和平的珍贵。官家南渡以来,步步维艰,好容易才收拢各地方势力,减各地私军,中枢的权威才刚刚建立。虽然秦桧是个真小人,排除异己,但是只要王爷即位,自己能够当上宰相,就一定会整顿吏治,把小人都撵出朝廷。史浩一点也没有想到异族的威胁,想的都是怎么大权在握,排除异己。
“而是……”是史浩突然想起韩世忠还在旁边,虽然韩世忠有意,但是毕竟还没有明确投靠王爷,现在跟王爷研究怎么做就有点不合适了,总不能当着外人说怎么拉拢亲信,培植势力的事啊。
赵瑗看出史浩所想,不在意的说道:“韩元帅也不算外人了,小王一向仰慕韩元帅,但言无妨。”
韩世忠连忙谢王爷看重。
韩世忠心道:“普安郡王果然大气。”
“王爷,微臣倒是有一建议,李显忠近日被秦桧贬职,此人少年从军,勇武过人,对大宋忠心耿耿,虽金人授承宣使亦不改其心志,其父李永奇并家人更被金人所戮,此人与金人誓不两立,虽投西夏,但因被西夏猜忌,亦被围攻,此人对于大宋的忠心无可怀疑,与金,与西夏皆不可复联,归国时更带义士四万余人,王爷何不在你落寞时送以关怀,以后必得大用。”韩世忠投桃报李。
“韩元帅所说极是。”赵瑗本来就对李显忠很有好感。
“王爷不可,私联大将,是官家最忌讳的。王爷三思。”史浩劝道。
赵瑗黯然不语。
“哈哈哈,这有什么?王爷不可,我老韩可不是不行,我本就去职之人,也不怕谁说我结交异党,我去替王爷做这个人情。王爷有什么想对李世辅(李显忠)说的,我老韩去说。”韩世忠不以为意。
赵瑗也大喜,有韩世忠去居中联络,自己就没有什么不便了。
“也不用说什么。现在时机不到,韩元帅就说小王仰慕世辅,今日将军远遁,小王心有不逮,深感将军苦楚,身份所限不能亲临为将军送行,但有朝一日,必当让世辅有用武之地。”赵瑗想了想,现在话不能说的太直白,就这样含含糊糊的就好。先结善缘,再图后报。
韩世忠也点头称是。这样也好,还害怕王爷忍不住直接就出言拉拢,万一传扬出去就不好了,赵瑗看上去不急不躁,气度也很好。心有志向,很好。
韩世忠打个哈欠,拱手告罪:“王爷,老韩老了,身体熬不住了,还望王爷见谅啊。”
赵瑗连忙说招呼不周,叫了下人领韩世忠去客房休息。赵瑗知道韩世忠有爱好美女的习惯,还专门教下人找了侍女去陪韩世忠,被韩世忠婉拒。韩世忠是喜欢美女,但是也没有在王府就大肆胡混的念头。不过刚才那小丫头还真不错,以后吧,以后再说。明天回家跟梁红玉商量一下再说。
韩世忠离开,赵瑗倒是没什么,待人以诚是张贤妃一直教导赵瑗的,现在的赵瑗做的很好,人前人后都是一样的。史浩倒是自在了一点,还是不喜欢和武将在一起。赵瑗对于和赵琢的竞争虽然也是一种压力,但是赵瑗还是以诚待人,还没有觉悟怎么对付赵琢。浑然一个五好青年,不知人心险恶。
“光世,以后来我这里,自在一点,就像到自己家一样。”赵瑗说话更放松一点,也不称孤了,免得给张曜宗压力,赵瑗是真的喜欢和欣赏张曜宗。
“王爷,谢谢您的厚爱。但有什么需要小子做的,小子定不推辞。”张曜宗也连忙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