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曜宗叹了一口气:“上月我们全家到安抚使衙门点卯时,很意外的安抚使薛仲衡薛大人点卯完后把我和我娘留了下来,细心询问我的近况,读书可有长进,最近有没有什么麻烦,简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自我记事以来,每年十二次点卯,我也记得几十次,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关怀。我真的是不安啊,非常不安。”
“我娘也非常不安,大胆追问薛大人,薛大人说有贵人要我去临安教导我。薛大人说每月报备点卯是官家的意思,他真的不敢玩忽职守,不敢放我去临安。我娘送了一口气,只要我不离开她就好了。薛大人最后说你们就不想知道贵人是谁吗?我娘问是哪位贵人?薛大人说是前枢密使韩世忠韩大人。我娘就又犹豫了,韩大人忠勇仁义,声名不下于岳元帅,更兼文韬武略,威名远播,有韩大人教导我,我必能受益匪浅。”
黄富只有听得份,安抚使大人那是自己接触不到的位置,韩元帅更是自己无比敬仰的所在,但是张曜宗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呢?在我面前显摆吗?
张曜宗接着说:“我跟娘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薛大人跟我们说这些干什么,薛大人又接着说‘但我素来敬仰张宪张大人,如今可以为张宪大人的后人做些事情,自是不能推脱。但是官家的意思也不好违背啊。很是为难啊。’前几日碰上孙琉逸那个老头,他最近过的很不错啊,红光满面的,我简直以为他又续了一房小妾呢,后来才知道孙琉逸新开了买卖,还是拜令公子所赐,老夫很是羡慕啊。这才明白是薛大人要好处呢,我娘将纺织工厂的份子直接送了三成给薛大人,薛大人同意我下月去临安韩元帅处学习。”
“你要去临安?那酒楼怎么办?”黄富问道。
“黄叔,此镇太小,想有大的发展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第一期计划本来就准备在临安,福州,泉州各开一家酒楼的,如今我去临安,正好可以照拂临安的酒楼,只是福州,和泉州的酒楼就要多烦黄叔上心了,有什么事情还要麻烦黄叔去临安找我。薛大人要好处的事提醒了我,我们以前想的太简单了,不是生意做得好就行了,还是要有官面上的人照拂的,不然总会有人盯着这块肥肉的,我想的就是我们各拿出一成份子,到了临安,找到机会,我会找个强大靠山的,不知黄叔以为怎么样?”
黄富想了想,张曜宗说的真的是有道理,自己以前在这个镇子还有三五流氓经常来捣乱呢,到了临安,福州,不找个靠山,不还得一口被人吞了去。
“贤侄言之有理,但是你贡献良多,叔叔不能白占你的光,干脆你的份子不变,两成份子都由叔叔出来,就是找靠山的事还是要麻烦你了。”黄富没有一点犹豫的说。
“黄叔,这样不行啊,一直都是你出银子,小子只是些许功劳而已,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出两成份子呢?我出一成。”
“呵呵呵,好孩子,别看扁你黄叔,银子是挣不完的,我知道,黄坚将来只要平平安安的,我给他留份产业就够了,倒是你,将来注定要光大门楣的,你们四兄弟中间我最看好你,自不能让你将来为了钱财发愁,就当叔送你的礼物吧。”张曜宗也有点感动,高官们为了些许利益可以巧取豪夺,有的甚至直接出卖国家利益,倒是大宋百姓,面对钱财却有一种豁达的心态。自己好喜欢这些大宋百姓啊。
张曜宗谢过黄富,答应在离开前继续好好培训那些学徒,再多教他们一些新菜。又教黄富怎么做宣传发小广告,怎么办卡优惠。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如果再有什么事只能让黄富去临安找自己了。
这几个月小胖子黄坚和张曜宗的友谊突飞猛进,听说张曜宗要去临安了,黄坚很有点依依不舍,直说:“你走了谁和我一起抓鱼,谁和我一起玩耍?谁给我讲岳元帅,张将军,杨再兴的故事啊?要不你别走了。”黄富斥道:“宗哥儿这是去上进,都跟你样的,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你要真想和宗哥儿作伴,你好好学,不管你是学文还是学武,只要你能学成,自然可以去临安找宗哥儿作伴。”黄坚也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将来去临安找张曜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