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司马冏制定好了撤退计划之后,一直不管军政的齐万年却跑出来阻拦,执意要打下了汉中郡城再班师。
虽然这些天一直都是打胜仗,可就算是白捡,在这冰天雪地里那也是相当受罪的,不提那些下着苦力运送物资的民夫,就连精锐军士们也是苦不堪言。
手上脸上净是冻疮,很多保暖不到位的军士都耳垂流着脓水,想要开弓拉箭还得把手塞进裤裆里暖暖,要不然僵硬的手指连弓弦都扯不动,西北苦寒之地的冬天可比中原和南方要冷得多。
既然粮食物资都足够了,那各部头领和军士们也想赶快回大凉,他们不像齐万年那样裹着两层皮裘,还整日喝着小酒烤着炭火,他们享受不到皇帝的待遇,所以都想回去卸下冰冷的甲胄,在军营里静静地过冬。
齐万年毕竟是大凉的老大,他的命令小弟们还是得听的,司马冏虽然觉得攻打郡城不会这么简单,可是却没有死力阻止他,只是象征性的劝谏两句就随他去了。
“啪!”汉中郡守军大营里,气得浑身发抖的解系抡圆了臂膀,给了面前的解育一个大嘴巴,直接把这个三弟扇飞了出去。
也不管他痛苦的哀嚎,解系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脑袋里难道都是浆糊?氐人打来了你都不知道抵挡一下!手中的两个半旅近七千人,竟不战而逃,也就你这个孬货能做得出来!”
“大哥息怒啊,不是小弟不愿抵抗,而是敌军实在太多,我军根本无法阻挡,既知不可取胜,还不如撤退保存实力,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解育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
“你!你还敢狡辩!被偷袭丢掉了温阳也就算了,有温阳沔阳两座城池的缓冲,你都能丢了南郑,你难道就不知道步步阻击,等待援军?”解系举起巴掌作势又要打,但见这个小弟嘴角都流血了,便无奈地放下,责问道。
“小弟见敌军太多,也是慌了神,所以一不小心就跑回了郡城,把南郑给忘了……”解育见解系越听越生气,于是赶紧转口道:
“大哥,不是小弟不敢与那些氐人一战,而是先前梁王命令过,遇见氐人不可硬战,能走则走,小弟这不是怕违背梁王命令嘛。”
“你!你平时也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净犯糊涂呢?之前不抵抗是梁王打算养寇自重,骗朝廷往西北增加军费,可是现在梁王都自立了,还用得着养寇?有这样一雪前耻的机会,还不揍他丫的!”解系一拍额头,无奈地说道。
“啊?这么说,梁王不仅不会高兴,反而有可能震怒!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解育哭丧个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