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仗敌军只知道溃逃,打得不是那么痛快,可孟观也知道现在不是大开杀戮的时候,若是与异族作战时,他肯定不会手软,何况这样的叛军也完全体现不出他的本事,说不定文虎那家伙又要笑话自己了。
“朝廷怎么会知道咱们要偷袭马场?还提前在此埋伏,咱们军中肯定有奸细!要不然本将也不会在此大败,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兵马。”卢播见孟观没有追来,松了口气,回头一数才发现,竟只有四千骑相随,细想今日抵达马场后的整个过程,愤愤地说道。
“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本公子可不管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无论他们怎么问,我都照看到的说。”崔公子却不听他的解释,让卢播一阵尴尬。
当抵达离北屈县还有三十里的一座山坳时,卢播正准备停下来稍作休息,一道急促的破空声传来,他身前的一个亲兵顿时倒地,众人惊惧,纷纷看向了那人,只见其胸口插了一支尾羽微微颤动的箭矢。
“嗖嗖嗖!”一阵箭雨落下,又是三四百人坠马倒地,两旁山岭上赫然出现了几排弓箭手,居高临下地朝下攒射箭矢。
“快跑!有埋伏!”人群中传出凄厉的惨叫,卢播也不得不继续他向西的逃亡之路。
二百头猪,二百只羊,火头营的火头兵加上随军的民夫,杀起来也用了小半个时辰,羊放了血直接剥皮倒还快些,可是猪没法剥皮,只能用烧开的水一烫,然后用刨子一点点刨毛。
那些正在搭建营帐的西北军士卒,则时不时地瞟向了火头营,他们也就上午匆匆吃了点干粮,熬了半天早已饿得肚子里返酸水儿,数千人全都羡慕地看着近卫军。
他们也想吃肉,回想起上次沾着点荤腥,还是陛下下了改善伙食的诏令,何总督强烈要求下,司马督军才勉强同意每人舀了半勺肉糜,那还不知道是什么肉,反正两口下去就没了。
现在他们不求能吃到肉,只要给他们点糙米饭,他们就满足了,可是他们又开不了口,他们现在的身份不仅是降卒,更是大晋的叛军,想到此处,一种羞耻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
一阵疯狂的逃窜,累得好多战马都口吐白沫,卢播等人才停了下来,一数又损失了两千人,部将和军士们都垂头丧气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