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后帐,秦文涛就躲在里边偷听呢,之前商量好了,有什么状况时,他才出来,但帐布纹丝不动,显然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咋办?
奶奶个熊的,老子烦死了,不跟你们玩了,按老子的玩法来。
砰——
满脸不耐烦的曹文诏一掌重重拍在案桌上,大声吼道:“哭个球啊,老子知道你们有钱,别想骗老子,赶紧还价,老子没功夫跟你们磨叽。”
“……”
赵五爷、郑三爷等人眼角直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他们虽然很讨厌曹文诏的粗鄙,但若换个角度看问题,也不是没有好处滴,性子越是耿直之人,其实越好谈条件,他们反而怕那种藏着掖着,说话留三分,心机太重的人。
“如此,就请曹总兵恕罪了。”赵五爷拱手作揖,先赔个罪,既然你直来直往的,咱也爽快点,大家开门见山,开诚布公的谈。
赵五爷、郑三爷等几人拼命的砍价,先五千……六千……一点一点的往上提,一直提到五万后,再不肯提价,而曹文诏则从二十万一点一点的往下降,降到十万后也不肯再降了,双方卡住了。
双方睁眼对瞪了好一会,然后形成默契,以五为起点,十为顶点,再继续砍价,最终以七万两银子成交。
双方皆大欢喜,曹文诏的底价是五万两,郑三爷等人早做好了当肥羊被狠宰的心理准备,十万两是他们最后的底线,能压到七万两,少损失三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舒坦的,原来跟姓曹的打交道还是蛮舒心滴。
郑三爷、赵五爷等装模作样的让手下回家拿银票,其实,他们身上早揣着巨额银票,只是装一下而已,毕竟刚才哭号了一阵喊穷呐,怎么也得装一下。
“等等,不用这么麻烦。”曹文诏大手一伸,咧着嘴说道,银子咱不要,折成粮食吧,你们知道我手下有N万人,一天消耗多少粮草么?我现在就缺军粮,缺军粮,缺军粮,重要的话说三遍,当然了,我这人办事爽快,也不会让你们亏本的,按市价来吧,呵呵,怎么样,我曹某人还是讲点道理滴。
现在轮到他哭穷了,掰着手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各位大爷啊,你们不知道啊,俺手下N万弟兄,吃喝拉撒神马的,不容易啊,若不能让他们吃饱,万一闹个兵变神马的,我大不了脚底抹油跑路,但你们家大业大,娇妻美妾成群,产业都在这里,这损失可就大了哇,你们说是不是?
“……”
郑三爷、赵五爷等人眼角直抽,额头青筋凸现,面色黑如锅底,流氓无赖他们见多了,而且他们本身就是宗师级的老流氓,但还没见过更流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你特么的说得好听,口口声声说为我们着想,你知不知道现在市面的粮价是多少?他们各家本来商量好的,屯粮抬价,狠狠的赚上一大笔,但该死的红帮不知从哪搞来大量的粮食,拼命的压低价钱,把他们气得差点没吐血。
提起红帮在陕西卖粮一事,所有屯粮抬价想发大财的士绅豪强无不骂娘,恨不得把红帮那伙人给剁了才解心头之恨,这是吃果果的砸人饭碗啊,你红爷特么的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本地的士绅豪强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红帮的人坏了规模,砸他们的饭碗,私下里早串通一气,阴招迭出,跟过江猛龙红爷扛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