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莫瞎子竟然用邪术对付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我不由得怒火中烧。虽然我不知道师父和他之间有何恩怨,但好歹他们二人是师出同门。没想到他居然此般狠毒,毫不念及同门之情。
只见那些阴人陆陆续续进了屋,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如何应对。
很快我就看见好几个阴魂,倏然从屋内飞落出来。它们身上还被贴上了符纸,摔到院坝之中,便开始痛苦地哀嚎。
不过莫瞎子不知道使了啥邪法,只见他朝被贴着黄符的那些阴人身上快速拂手,好像洒了洒什么东西。随即,那些眼看就要被黄符降住的阴魂,兀地重新站了起来。
此刻的景象是,屋内不断有阴人被师父给打飞出来。而屋外的莫瞎子又不断将阴人身上的黄符给去除,让它们速速起身,再度冲进屋里去。
如此往复了好几回合,我师父貌似占了上风,因为被他打出来的阴人,比能够再次冲进去的要多。最后几个回合的时候,莫瞎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茅凤麟,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你的修为依旧不减当年呐!”莫瞎子阴沉地说。
茅师父铿锵有力地说:“莫瞎子,别以为你学了这些邪法,就能奈我何。邪,终究不能胜正!还有什么邪法,劳烦你悉数使出来吧!”
听到师父的话说得如此底气十足,我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刚才那些阴人没有伤到他丝毫,我也就放心了。
茅师父话音刚落,莫瞎子就阴冷地哈哈大笑。旋即他沉声怒道:“茅凤麟,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不单是为了那孩子的魂魄,还要取了你的老命。年轻之时,你和我作对。而今都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你还和我作对。我苦心布下的那几个鬼门大阵风水煞位,无端被你们给破掉了。这笔账,今晚就和你算清楚!”
一语言毕,他忽然点亮了一盏灯笼。那灯笼里面的光亮,在黑夜里显得分外暗红,莫名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要是普通人拿着倒也没什么,但莫瞎子本就是道门中人,在他手里点燃的灯笼,不用想都能明白,定不是普通之物,保不准又是什么邪法邪器。
果然如我所想,他才刚点亮灯笼,就听闻茅师父不无惊讶地说:“人皮灯笼!莫瞎子啊莫瞎子,这几十年来,你到底干过多少损阴德的事儿啊。连人皮灯笼你都敢用,就不怕子孙后代遭报应吗?”
听到人皮灯笼四个字,我顿时惊住了。那东西的邪门之处,不亚于几个月前我们在十字街遭遇的血邪法。且不说灯笼是用人皮所制,就连灯油也用的是尸油。此灯笼能够困住不干净的不说,就连活人的魂魄,也可以取来囚于其中。可以说,人皮灯笼是魂魄监狱。
“哈哈!我要是怕,就不会弄这玩意儿了!”莫瞎子说:“茅凤麟,等会儿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面吧,看我如何将你那小徒弟的魂魄取来为我所用!”
说完这话,他放开了灯笼。旋即,那灯笼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屋内飞了过去。那些没被师父降服的阴人,也再次跟着灯笼冲进了屋里。
莫瞎子纵身从那棺材模样的东西上跳了下来,敏捷如兔地朝师父冲了上去。霎时,屋内便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
师父一方面要对付围攻他的阴人,一方面有要应对带着人皮灯笼的莫瞎子,根本就应付过来。连正常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师父双腿还是废的。
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了师父痛苦的叫声。见此情形,我再也忍不住了。
“二师兄,我们快去救师父啊!”我万分焦急地对唐松说。
此刻我看不清唐松的表情,不知他躲着看师父被人残害作何感想。他沉默片刻,很无奈地说:“君宁,我们不能违背师父告诫。他不喊喊我们,我们就不能出去!”
听闻此言,我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狠狠地朝他说:“那师父让你去死,你真的就会去死吗?”
唐松沉声道:“你……”
“你要不要和我去救他?”我用很严厉的口吻说:“若师父在我们眼前被莫瞎子害死,而我们却无动于衷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唐松沉默了好一会儿,叹声道:“对!你说的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师父被人害!走吧,我们这就去帮忙!”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觉得欣慰。
“那就赶快啊!”,说着我就摔先往苞米地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