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
巴卡兔慌慌张张的向我们迎面跑来。
“冕下,出大事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土鳖,土鳖他……!”
是指白领囚徒吧,这对小情侣八字还没一撇就被我拆散了。
反正我是为了大义才舍弃他的。
“土鳖他被人抓走了!”
果然是死了。
就和写诗的猫一样。
被我无奈之下舍弃的人都会死的,不过换个角度看问题,其实他们早就死在PVP的战场上了。
“我知道了。”
我只能用沉默回应巴卡兔。
走了几步。
“咦?你刚才说什么!”
“冕下,我刚才说:土鳖他被人抓走啦!”
“抓走是什么意思?”我感到一头雾水,“被谁!”
巴卡兔伸出手环,点了几下,弹射出来一片绿色的全息投影。是一块椭圆形的录像视频,镜头晃来晃去的,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我看到了白领囚徒的身影。
她解释道:“冕下,我随身都开着实时录像,能够记录下我眼睛里所看到的一切。白领囚徒今早突然就被抓走了,而我恰巧目击到了这一切,毫无预兆!”
是巴卡兔的第一视角录像,自带行车记录仪的女人就是厉害。
看周围可能是泊西镇,乱七八糟的流民和信徒们一起在忙碌建设。她偶尔会指挥一下,其余时间都在和白领囚徒拌嘴。
然后,一道白光闪过,白领囚徒消失了!
我指着屏幕看向巴卡兔,后者将录像倒了回去,用慢放重播。
白领囚徒完好的站在那里,看着巴卡兔说话。
一个黑色的小圆点出现在了白领囚徒的胸口。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那个黑点是什么东西,距离白领囚徒有多近。
黑点从针眼大小迅速扩张至拳头大小。
爆开一团刺眼的白光,将巴卡兔的眼睛晃瞎。
白光,白光,白光……然后白光消失,白领囚徒没了。
我扶额:“你是说他是被白光抓走了吗?我倒是觉得像是被雷劈死了。”这种天灾击杀倒是满符合系统抹除的风格。
巴卡兔显得更加着急了:“冕下你没看到这只手吗?”
她再次重播,并将录像亮度降至最低。
白光出现,形成了……竖着的纺锤形。
然后白领囚徒背后出现了一只长着尖指甲的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拖进纺锤形的光幕里。
更像是一道光之门。
人进,门关,白光消失。
“我去!真的是被抓走了!”我看向身边的两女,指着屏幕问道,“这只怪手是干嘛的!”
她俩皆是皱眉摇头。
等等,我脑子有点乱……我当时舍弃了白领囚徒和他的「偏心通知」异能,他不是应该和写诗的猫一样死去吗?为什么是抓走?如果是突然凭空消失或者遭到雷劈我都能够接受,再不济「走在路上被小石子绊倒然后摔死了」也是个勉强能接受的套路。被抓走了?被谁抓走了!那写诗的猫呢?为什么她死了而白领囚徒却没有?
等等,没人证实写诗的猫的死亡。最初只是有人转交了她的遗书,是遗书说的「也许自己要死了」,而她所谓的担心会死,是因为……
因为镇外的怪人!
也就是说,镇外的怪人告诉写诗的猫「快要死了」,但其实她和白领囚徒一样都是被抓走了。
被镇外的怪人抓走?不,就算不是他动的手也撇不清关系。
“跟我来,去找镇外的那个算命的流浪汉!”
两女应承,立刻随我快步前行。
竟一时把他给忘了!早就知道他有古怪。明明现在镇子大规模征募新居民,送住所安排工作,他却不肯来。而且,他还是一个「隐藏角色」,就和F91一样。他绝对有问题!
来到镇外。
怪人还在原地。
只不过看到我时显得有些意外。
我指着他喊道:“米拉是吧,还记得我吗?”
他慵懒的向后靠了靠,说道:“我说过了,不想和你起争执,大家都是自己人,为什么非要苦苦相逼?”
“谁和你自己人,你看我身上有任何一张卡牌吗?”我对于这种故弄玄虚的家伙尤其没有耐心,“老实回答我,写诗的猫是不是你抓走的?”
他怔了怔,似乎回忆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那个女的啊,你还在纠结这件事吗?我说过了,她的死是命中注定,和我没有关系。”
我揪起他的衣领吼道:“我有证据,她没有死,是被抓走的,而且我又有一个朋友被抓走了!我不管那是时空之门还是传送法阵,但明显是被拖进了瞬移的光团里!”
米拉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你一定有线索!把他们还给我吧!我只是放弃了异能,并不是有意要放弃他们的!异能我不要了,把人还回来吧!”
面对我的咆哮,米拉满脸困惑。
“……冕下,是你放弃了土鳖吗?”
我回头看去,巴卡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对您是如此的忠诚,就算只有我俩,他也一直在对您赞不绝口,说您是天生的王者。”
“我没有放弃他。”
“当然,我相信您绝不可能会这样做的……”
我没说谎,我放弃的是他所带的异能。但巴卡兔已然向侧面垂下了头,双手紧握着自己的衣角。
米拉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事情不是我干的,虽然有点头绪,但完全不想告诉你。”他掏出来几张卡牌,扬起一边嘴角说道,“那女的肯定是死透了,我绝不会弄错。换个话题,好久不见,来抽一张?”
“我拒绝,你自己留着吧!”
我将他推倒在地。
深井冰!
他如丧家犬一样跌倒在地,笑容里却充满着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鄙夷神情。
忽然,我发现他的身边掉落了一把……钥匙?看起来十分古老,黄铜色的光泽似乎经常擦拭。
他发现我在看着钥匙,迅速摸了摸腰间,然后全身一震,下意识扑过去抢钥匙,却又停住,身姿保持在半蹲的状态。
几秒之后,米拉放弃似的坐回地上:“这也是命运的一种。不肯抽卡牌?那我现在问你……会不会捡起这把钥匙?”
他不改嘲弄的神情。
钥匙怎么了,为什么怕你?
我弯下腰。
向钥匙伸手。
突然身后空气一颤,某种硬物顶住了我的后脑。
“冕下!”
白井辉和巴卡兔齐声惊呼。
我的身后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别轻举妄动。站直腰,远离那把钥匙,动作慢一点。”
我看着眼前的米拉,一脸震惊的表情。
我举起双手,缓缓站起身。
转过头去。
咦?
又一个米拉!他全身是血,重伤濒死,用手枪顶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枪对准着白井辉。他的脖颈架着一把长剑,是白井辉伸出来的。
巴卡兔也掏出手枪顶住重伤米拉的脑袋。
重伤米拉苦笑了一声,将指着白井辉的手枪垂下,转而指向坐在地上的米拉。
靠,这什么情况!
白井辉的嗓音混着浓厚的怒气:“放下手枪,我的剑比你扣动扳机快多了。立刻。”
重伤米拉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我,咳了几口血,缓缓说道:“我的命不重要,你的命我也可以不取。只是那把钥匙……你不能捡。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捡钥匙都担责任,你在逗我吧?我捡到20元都不曾交给警察叔叔。
白井辉的剑锋已经划破了重伤米拉的皮肤:“再说一次,立刻放下枪!现在!”
重伤米拉哈哈大笑:“我也再说一次,别去捡那把钥匙!否则大家一起死!”他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米拉,“还有你!你这个蠢货!都得死!”
坐着的米拉一脸蒙圈的表情。
可笑。
一个钥匙而已,我想捡就捡,不想捡就不捡,需要听你的吗?
A,捡钥匙
B,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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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考虑一下让雅如兰心甘情愿的做些什么吧,被人用枪口顶着脑袋最适合突发奇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