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命人将血手印的形状勾画了下来,他又爬到神像的后背处,向那破洞里看了看,见里边什么也没有,还不甘心的伸手在洞里摸了摸才下来。
包拯觉得这个案件有了点儿眉目才停下来休息,命令衙役们继续勘察,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武柏小心的凑到包拯身边。他觉得这个新知县与以往的那些大人有点儿不同,遇事亲历亲为,提出来的要求看似简单,可又很有用的样子。只是这位大人的脾气好似没什么准谱,有些事还是问明白了为好。
看包拯这时闲了下来武柏问道:“大人对这些人究竟是打还是不打?”以前官差办案就是那么简单粗暴,遇到别的大人这话根本不用问。
“当然不能随便乱打人。比如说走路时有人拦了你的路就不能乱打。”包拯也乐得与手下沟通一下,这天长县的规矩也要慢慢的从小事培养起来。
“可为什么要打那个看热闹的老头呢?”武柏有点儿想不通,年青的不打,却要打那个老的。
“打人时只看该不该打,不要管对方是什么人。路上的百姓拦住了你的路,有的根本不是有意而为,甚至有的根本就没有看到你来了,这种人就不能打。你看我们在这里设置了警戒线,挂上了禁止入内的牌子那老头还往里边挤,这种人就是明知故犯,你说他该不该打。”包拯耐心的向武柏解释道。
“是该打,可是如果那老头根本就不识字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打错了人。”武柏在想那老头会不会被冤枉。
“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定了就不能违反,咱们写的是禁止入内,没有写不识字的可以入内,所以不识字是他自己的事,只要违反了规矩就要受到惩罚。等我们打的多了,人们见到这根绳子就不会靠近了。这与识字不识字没有关系。”包拯比宋人多了上千年的见识,知道中国人办事就坏在不能坚守规矩上了。
“可要是那样,我们有急事走在街上,人们不让路我们会被急死了。”武柏还是挺享受以前在街上走过众人回避的感觉的。
“圣人教导人们,不能不教而诛,拦你路的不是不可以打,而是要弄清怎么打的问题,你如果看着拦路的实在不顺眼,可以高喊:‘官差办案闲人闪开。’识相的就躲开了,你要是喊完了下手快,想打谁还是能打到的。这关键不在于打人,而是让百姓知道要服从你们的命令。而不是单纯的畏惧官差。”包拯又教了武柏一招。
武柏心想这大人倒说实话,还教官差阴人,不过好像有点儿道理的样子。
衙役们在小庙的里外又巡查了一遍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包拯下令返回县衙。
出门前包拯又将包兴叫了过来,小声的吩咐一番命他去办事。
回到县衙衙役们虽然不敢说什么样心中也是报怨,这大冷的天跑来跑去的,为了一件已定案的案子真不值得。
没过多久,包兴也回到了衙门,向包拯做了汇报,包拯的精神一振,对外边的衙役喊到:“来人,把城东的木匠吴良抓来。”
武柏一听吓了一跳,吴良他认识,是这天长县城中的一个木匠。包大人干事真没个准,这才到没多长时间,怎么说抓人就抓人啊,这个吴良也是倒霉眼看就要娶媳妇了,却要摊上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