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村长。”倪叶怡喊着,抿嘴冲着江桃次露了个浅笑。“真不是甚急事,大可不必这会就进山,山里路滑,不好走动呢。”
请着人进屋,端上两杯热茶。
江村长笑道。“在屋里窝了整整一天,人都不甚清楚,这会雨停,出来走动走动也好。不知倪大夫是有何事?”
“我就是想着把南山再添一字,唤名为悠南山。”
“悠南山。”江村长念了声,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好,就唤悠南山,回头我和村里人说说这事。”
江桃次忽得接话。“爹,倪大夫,依我看,不如在山脚下立块碑石,刻上悠南山三个字。”
“倪大夫觉得如何?”江村长倒是很同意二儿子的话。
倪叶怡没什么意见,见江村长父子都欣喜此事,便点头接话。“我看行,碑石我来寻,其余琐碎就得由江村长多多操心。”
“没问题没问题。”
正事说完,江村长拿出老伴纳的冬鞋,递给了倪大夫。“我家老伴闲来无事纳的鞋子,看看大小如何,拿在手里倒还见舒坦。”
“非常好,替我谢谢江大娘。”
因着倪大夫年岁尚轻,江村长带着儿子也不敢多留,把该说的话说完,他就带着二儿子匆匆忙忙的出了茅屋往山下走。
倪叶怡送着他们离开,待看不见身影,才转身进屋,低头瞅着手里的鞋子,嘴角上扬,旋即随手拿了把椅子坐下,将新鞋换上,试着走了两步,特别的合脚,又软又暖,很是舒服。
穿上新鞋子,倪叶怡很喜欢,都舍不得脱,直接穿着进了药房,制了两种药丸,忙完抬头往窗外看,已经是夜色深深,寒风呜咽呜咽的刮着,莫名的显出几分悚然感。
她收拾好药房,关好门窗,往隔壁屋走,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看了眼睡在兔窝里的短尾灰和细长青,见它们睡得香沉,又轻手轻脚的出了屋,检查了番茅屋,俱都妥当,才散了灵体与整座山溶为一体,开始每日的修炼。
倪叶怡对悠南山的一草一木都甚为熟悉,次日,她从山里选了块碑石往茅屋里搁着,待梨树屋有村民过来,再劳烦他们带下山给江村长送去。
上午是雷打不动呆在茅屋里,没有乡亲过来求医,她就窝在药房里忙些琐碎。
短尾灰可不需要冬眠,精力旺盛的它,习惯了有小蛇陪着它在山里玩耍,这会小蛇在冬眠,它一个人也不爱往外跑,倒是追着主人进进出出,活脱脱的是条胖胖哒的小尾巴。如此蹦蹦跳跳难得消停,竹叶青却依旧在它背上睡得稳当。
“咕-”主人。安静了会,短尾灰有点不安分,伸出爪子挠了两下,小蛇睡在它的背上,它不能立起身子,怕把小蛇摔地上,只得趴着,艰难的仰起肥肥哒脑袋。“咕咕-”好香的药,我能吃麽?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想吃?可以尝一点点。”倪叶怡倒是不拘着它,它想吃,就给它尝一点。
无聊的短尾灰拿着块药材挺津津有味的啃着。
倪叶怡忙完手里的活。“下午我去溪边看灰石头,顺便带着它在山里逛逛,你要不要一道?”
“咕咕-”要哒。主人走慢些,我走快了会把小蛇摔着。
“行。”
上午过去,倪叶怡关好门窗,带着短尾灰往溪边走。
见到短尾灰和细长青,灰石头的意识很是活泼,显得比昨天更开心。短尾灰也很开心,拿爪子边拨动着躺在地上的灰石头,边咕咕咕咕的说着话,倪叶怡站在旁边当着翻译,一时间,小溪边有了几分热闹感。
窝在小白兔背上似睡未睡的竹叶青,也睁开眼睛对着灰石头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窝着。
说了会子话,倪叶怡带着它们巡视着悠南山。
和江桃次说话是杨三树,扬三树听到山里这俩个字,眼神儿立即就有了变化,不经意的问了句。“村长和江二哥进山干什么?”他倒是想问是不是找倪大夫有事,又有点心虚,怕别人知晓他对倪大夫的心思。这样不妥当,姑娘家名声最最要紧。
他现在都不再喊倪姑娘,而是随着大伙一道喊倪大夫,就怕从这称呼里,让旁人嗅出点意味来。倪大夫如今可不比半年前,那些个心黑歹毒的人,倪大夫不愿意给出手治病,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只是畏着村民们不敢有什么动作,暗地里却盯得紧。他不能拖倪大夫的后腿。
“三树有事没?”江村长刚没注意,听到说话声,才发觉和二儿子说话的是三树。也不知倪大夫会寻块什么样的碑石,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块大石头,儿子还得忧心忡忡,不如把三树也喊上,他在旁边搭把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