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接着说：“你既然混到了这个地步。这钱就得你出了。你的家事背景一定比这丫头强多了。无论你给你父母，还是师傅什么人托个梦，让他们给你塑个金身。得到的香火钱也够你赎身的了。”

他看看那边挂着的彩云，“顺便把你的朋友也带上，让她也得些香火钱，也就需要个五六千万。免得在这里受苦。”

让我托梦？还要给我祭祀。那我不就真死了？

关键是，凭啥？

“呸！你个贪赃枉法的东西！”我张口骂道，“我不会给你一文钱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判官恼羞成怒，“我要让你知道知道阴司的厉害！”

他回到桌案之后，一拍惊堂木，喝令众鬼差，开始判决：“人犯哪吒，冒充天使，砍杀狱差，意图劫持狱中钦犯。特判其与人犯彩云仙子同罪。着令截去双手，截断胯骨，每日剜去双眼。立即施行！”

四名鬼差不由分说，将我抬到刑台之上，将手脚捆牢。我拼命挣扎，“狗官，你不得好死！”

“我本就是死人。”判官答道，“来人，给彩云仙子安上眼珠，让她看着哪吒受刑！”

彩云就在我旁边不到一丈的横梁下挂着，一名鬼差从篮中捡起一对眼珠塞进彩云的眼眶中。

“哪吒！”彩云睁开眼睛，看到刑台上的我大惊失色。

两名鬼差撕开了我的袖子。阴风袭袭，我再一次感到如六年前于祭台上受剔刳之刑般的恐惧。

尖刀分别刺进我的左右手腕，钻心的疼痛。随后疼痛扩散到两侧，再也没有了手的知觉。

我的手是不是已经没了？

另一名鬼差一边撕开我衣服的下端，随后我只觉得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小腹下端，割断了耻骨联合。随后沿着髂脊割断了我髋骨外面的所有皮肉。

鲜血从我的身体直喷到鬼差的脸上。我的血管神经一定都已被切断。因为除了腹髂间的剧痛，我早已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鬼差继续切开我的臀部，离断我连接胯骨的全部皮肉。随后将手探进我的髂腹之间。只听“嘎嘣”一声，剧痛从骶骨两侧传来。我的双胯彻底离开了身体。

一对铁钩钩住我的小臂，穿过尺桡之间，拖着把我挂起在离彩云不远的地方。我低头看到自己被切下的连着两半个骨盆的双腿。两个鬼差把一对血淋淋的髋骨从腿上取下，用铁链穿过闭孔，与彩云的挂在一起。

恍惚之中，我看向呆呆望着我的彩云，不禁惨笑。“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但已经没有再看的机会。鬼差手持一个小型的吸盘，一下把我的眼珠吸出眼眶。随后切断了后面的神经和肌肉，顿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不！”我听见彩云的叫声。从眼底，截断的手腕，穿透的小臂以及臀腹间传来的剧痛几乎要使我的魂魄崩溃。

直到这时，我才回想起柏鉴教我的咒语，马上开始默念。

——————

我感觉自己脱离了刑架，飞向了空中。

——————

我感觉后背重重落到地上，依然感到眼底，截断的手腕，穿透的小臂以及臀腹间无比的疼痛。灵识之中，我分辨出了好多光影，也看到了自己的手、腿，甚至眼珠。但却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