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慈航的指导下将连在易丛珊骨盆上的几条肌肉分别缝合在一起,盖住了显露的骨盆和髋臼。然后又将外面的皮瓣仔细缝合。看来想隔着皮肤摸到里面的髋臼是不太容易的了。
紧接着我又开始切她的另一条腿。切开皮肤,翻起皮瓣,结扎血管,切断神经。然后切断肌肉和关节囊,将整条腿卸下。然后缝合肌肉和皮肤。
随后再用白布将易丛珊那短短的下身包扎起来。经过三天的训练,我的手法已经非常熟练,整个过程几乎一气呵成。
“师叔,她好像没怎么流血啊!”我说。
“这是药的作用。”慈航说道,“也是你的运气。”
不过我不能休息,紧接着又来到梅琳身边,将麻药从梅琳的口中塞了进去。
“师叔,”我问慈航,“梅琳的腿从哪里开始截?”
慈航望着梅琳那遍布伤痕的躯体,摇了摇头。“说真的,以她的伤情,做双侧肩离断加髋离断都不见得能止住她的感染。所以我真不知道该给她留哪。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恐怕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损伤。那就尽量给她多留一些吧!”
最后,我按照慈航指示的位置,从梅琳坐骨下四寸处截断了她的双腿。然后从她的肘下三寸处截断了她的左臂,从肩下六寸处截断了右臂。
给梅琳包扎完毕,我把易丛珊的一双完整的长腿和梅琳的四条断肢分别放在两个盒子中。没有她们的授权,我不能私自处理它们。因为也许她们会在死后,要求一个完整的身躯呢!
望着那六条可怜的断肢,血肉之中的两个股骨头还显得晶莹发亮。我颓然坐到地上,无声饮泣。
这是我生命中最为黑暗的时光,哪怕是我当初被抬上祭台剔骨刳心,哪怕是我自己被截去双腿,都没有这么难受。可以相比的大概只有目睹萧臻大哥的死亡和亲手杀死彩云姐姐了。
第二天,易丛珊和梅琳服了慈航的丹药相继醒来。但在麻药的作用下,她们还感觉不到疼痛。易丛珊用手去摸自己的下身,自然什么也没有摸到。
“都切掉了吗?”她问,“真的一点没给我留?”
我不禁落泪,“对不起啊!”我说,“我没有选择。”
她微微一笑,“哪吒,我本来欠你一条命。现在我欠你两条命了。所以我的身体任由你处置。”
她本来个子不高,但双腿修长。截掉双腿之后残留的上半身显得特别短小。
她扭头去看梅琳,“她的腿也都截掉了么?”
“给她留了一段,大约四寸吧!”我说。
“为什么?”她开始抗议,“这不公平!你们欺负我。”
我低声说:“丛珊,不要和她比好么?你看她的手也已经没有了,那一小段大腿有什么用啊?”
梅琳对我们的对话没有什么反应。她反正也不能动,对失去肢体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
鲜虞军队已于两日前撤走,只留下一直跟随易丛珊的亲随十余人。大军临走时带走了大量从黎国掠夺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