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有没有书信已经不重要了。
“佑敬言,你想怎么处理就直接说吧,何必走这一套繁琐的程序呢?我李善长虽是文官但却也是不惧生死的。”
李善长明知自己身犯杀头的大罪,恐已是命不久矣,而他的对头还是晚辈的佑敬言作为主审官,一次又一次的审问于他。
这着实让他感受到了屈辱。
“李相国,你是不畏生死,但他该走的程序还得走不是,要不然后世还以为是敬言与你有仇,公报私仇制造了这起冤狱呢?”
“呵呵…”李善长一笑道:“想不到你还会在乎后世的评说。”
“想不到我李善长自小崇拜魏征,以其为楷模,倒临了却变成了老夫为之痛恨的大恶奸臣。”
李善长感叹着,有些命运弄人的无奈。
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那个自己为之痛恨之人。
等停下脚步在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已是百年身,已然是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李相国,敬言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让爱女李玲儿嫁给李文忠将军呢?如若说你想与皇上结亲,皇上不是已经把女子许给你的儿子了吗?”
“佑敬言,想知道原因?”
李善长与佑敬言拉起了家常。
也许是人之将死的缘故,李善长没有了与佑敬言平日相处的刀戈相见。
两人也能平心静气的说上几句话。
“你知道老夫为何看不上你吗?”
“按理说,你放在乱世之中或许也能是个统领一方的霸主。就是在盛世之中,也可以封侯拜相的,荣华富贵的肯定少不了。”
“可你偏偏吊儿郎当,痞里痞气,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痞子。哪像个成家立业的人,玲儿从小被老夫视为掌上明珠,她不可能跟着你去吃苦。”
“人人都觉得我李善长爱功名利禄,其实我也是个父亲,我也希望我的女儿能找一个好人家。”
“李文忠为人颇有义气,又是皇上的外甥,嫁给他以后的胜过才有保障。”
“没想到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勾去了魂,最后竟然会执拗到自杀。”
“你说,我难道不该恨你吗?”
佑敬言突然没了脾气,按李善长的这番说词。
突然间痛失爱女地他的确应该恨佑敬言他这个罪魁祸首。
“行了,你指认老夫的那几条罪状,老夫认下便是,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着佑敬言不回答,李善长突然开口道。
他虽依旧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形象,其实没心的那种沧桑之感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过看在玲儿为你殉情的份上,能给我李家留个后就尽量留上个吧,就当我李善长求你了。”
不知道李善长哪根筋搭错了,尽然如此之快的就招认了,佑敬言原本以为需要打个持久战呢?
其实李善长刚开始确实没有认罪的想法,只是后来被佑敬言关于李玲儿的那个问题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