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仁气恼地将报纸丢在了地上,作为一个铁杆的爱国党,出狱之后的他积极的向拉法耶特靠拢,参加了好几次拉法耶特号召的集会,甚至亲自出马去说服自己的贵族朋友或者亲戚,让他们转变立场支持拉法耶特的方案。
效果嘛!就跟殴仁丢掉的那些报纸差不多,保王党和旧贵族对此根本就不认可。
当然,让殴仁生气的并不是保王党的反对,而是报纸上刊登的那些流言和假消息。前天的报纸信誓旦旦的说拉法耶特正在勾结保王党试图对革命反戈一击,昨天的报纸又说拉法耶特坚决支持立宪甚至强烈要求在法国实现和美国一样的共和,甚至还有鼻子有眼的说拉法耶特已经准备好当法国的第一任总统了。而今天的报纸又说,拉法耶特是个外国特务,其真实的目的是搞乱法国让法国衰落。
约书亚放下了手中的鹅毛笔,冲殴仁摇了摇头:“报纸上的消息都是各路野心家放出来搅混水的,你跟他们较真不是找不自在么!”
殴仁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现在巴黎倒是言论自由了,但是这种自由怎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啊!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件错事?”
约书亚耸了耸肩,道:“绝对的言论自由自然免不了泥沙俱下良莠不齐,就像你说的,并不是好事。但是如果没有坏的绝对的言论自由民众怎么会接受好的相对的言论自由呢?人类不会从正确中领悟正确,只会从错误中反思正确。”
殴仁又叹了口气,这个解释他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他是个道德上有轻微洁癖的人,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混乱的状况。所以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问道:“你又在写什么?几天前你不就说要给内克尔一个教训吗?这都过去几天了,只看见你在写写写,没见你有针对他的动作啊?”
约书亚笑道:“谁说没有?我手中的笔就是最好的武器,我就要用这杆笔让内克尔黯然下台!”
“呃……”这回殴仁倒是没说不可能,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他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在政治上绝对是狡猾的狐狸,非常善于用各种隐蔽的手段阴人,所以他问道:“那你究竟在写些什么呢?”
约书亚大笑道:“我在努力的表扬内克尔,赞扬他是国王陛下最优秀的臣子,是巴黎市民最好的朋友,是第三等级的希望!”
噗!
殴仁直接就喷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开玩笑吧?”
约书亚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在这个问题上我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实际上我已经连续表扬了那位财政大臣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