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律纳的心情非常不错,最近两个月来,报纸的销量十分喜人,不光是培养了一大批忠实读者,更重要的是社会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以前他布律纳走在街上不过是阿猫阿狗之流,但是现在只要听说他是《市民呼声报》的社长加主编,各路进步青年是纷纷向他靠拢,夸赞他和他的报纸是巴黎真正的良心。
这种感觉都让布律纳有些飘飘然了,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向报馆前进,准备赶紧的将今天的报纸做出来,尽快拿去刊印。那篇署名为钟声的社论实在是太漂亮了,将那些家伙虚伪的假面全部扯下来了。不,不仅仅是扯下来了,还狠狠地踩了一脚顺带着撒了一泡尿,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啊!
一路小跑的布律纳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欢快前进时,躲在街角巷子里的几个面目阴郁地人正在对他指指点点,似乎是在做最后的确认。
几分钟之后,当布律纳哼着小曲进入报馆之后,这几个阴郁的家伙也跟着走了进去,又过了几分钟,一辆门窗被遮蔽得死死的看上去就那么沉重的铁皮马车停在了报馆门口。
没有人注意到之前还喜洋洋的布律纳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几个黑衣人塞进了马车。随着车夫扬起鞭子这辆铁皮囚车飞快的消失在了街角。
一盆冷水浇了布律纳一头一脸,三月份的巴黎还是有点冷的,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过这份阴冷的感觉也使他尽快地清醒了过来。他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这才恍惚想起自己在报馆里被袭击了。
“很好,布律纳先生,你醒了。”
这个声音让布律纳厌恶,虽然这是字正腔圆的法语,但这语调却像是尖锐的金属在划玻璃。听了让人情不自禁的颤抖。
“什么人?”布律纳眯着眼睛努力地去分辨对面躲在黑暗中的那个声音的主人。
塔塔的脚步声预示着有人在走进,布律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粗糙的爪子就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这只手用力的无情的蹂躏了他的下巴一番。
“请注意,布律纳先生,您现在是囚犯,没有资格提问,只能老实的回答问题。”
布律纳终于看清楚了爪子主人的面孔,这是一张精瘦长满横肉的脸,皮肤像深棕色的树皮,眼睛像黑暗中的猫咪,闪烁这绿色的寒光,端的不像个人类。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布律纳再次问道。
而这一番提问就让他遭受了惩罚,那只爪子狠狠地打了他两个耳光,将他的脸都打肿了。
布律纳赶紧闭嘴,他知道这是碰上了狠角色,如果不想莫名其妙的遭受皮肉之苦,那最好顺着对方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