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家伙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一言不发,他打算逃避我的质问,我可能当时太过分了,揪着他的痛处不依不饶,这样不仅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反而会让他更加的痛苦和对于我的厌恶。
我也不再逼问,这简短的对话就这样以及其尴尬的方式草草收场,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就走进了那片原始森林。
这样的森林在这个时代十分常见,恰巧是荒野,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狩猎场,而嗜血的猎手仿佛就隐藏在这大片的灌木从中。高大的树木很快就把阳光给遮挡住,这个时候脚下的道路就变得非常难走。队伍放慢了速度前进,坐在马车上,四周的压抑气氛确实让我非常的不适应。我四处张望着,手掌心紧紧地按在剑柄上,为的是能够随时拔出剑进入战斗状态。
队伍缓慢的前行,士兵前进所带动的灌木沙沙声惊动了丛林当中的飞鸟,它们在枝头鸣叫着,并机警地注视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这一次不再是像曾经那样冒失,我看到从身后跑出数十个策马的斥候,他们头戴羊毛帽子,身穿长袖宽松的衣袍。腰间挎着剑,左手紧紧地攥着号角,以便在紧急的情况之下及时吹响使得在中间前进的队伍第一时间得到警报。他们散开策马进入丛林,很快就消失在这高大的灌木丛中。
“真希望他们没有任何大碍。”
目送着他们远去后还在微微抖动的灌木枝,我没有想到的是说出这话的竟然是那个老马车夫。他仅仅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回过头来,眼神当中充斥的满是说不出来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你一定有心事。”
我对他说道:“你是害怕这灌木丛中有勃艮第人的伏兵,然后怕他们有去无回。”
“这就是个危险的差事,不是吗,大人?”老马车夫看着我,勉强从他的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可是这一点都不好笑。
“这本身就是他们的差事,如果他们用生命发出了宝贵的警告,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及时做出准备以免被偷袭而使得更多人死去。”
我向他解释斥候的作用,在我看来斥候非常的光荣,虽然没有坚甲利剑,可是他们做的是最危险的活,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哦,那只是你看来,我的大人。”
老马车夫看上去并不认同我的观点,他斜着眼睛,瞥了眼身边的灌木,我想他是在确定那些年轻的孩子现在依然存活吧。
也许是我的话语勾起了他的兴趣,只见这个老家伙倚靠在身后坚硬的木板上,拿出放在身边的小水壶并非常客气的朝我示意愿意与我分享。
“尝尝吧,我自己酿的酒。”
虽然他的口气与老马牙给了我非常不舒服的印象,可是出于礼貌更多的是好奇,我还是接过了那个小壶,张开嘴,仰头倒上一口。
“咳咳咳……”
那一口酒我几乎吐出去一半多,因为那味道简直就像是那泔水一般,如果非要形容味道,我想那就是这个老马车夫嘴里地味道了。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形容我嘴里现在是什么恶心的味道,反正我是拒绝用酒来称呼这东西的。
“怎么样?”老马车夫看到了我的囧样竟然丝毫不畏惧我会为此大发雷霆,反而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更是让我身旁的安德鲁看得一头雾水。我赶紧拿出我挂在腰间的水壶,猛灌了几口并漱口吐出,这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尚不清楚这个老家伙是故意整我还是他真的好这口?
这个老家伙接过酒壶哈哈大笑,并对着我喝了一大口,令我惊讶的是,这么恶心的东西他喝下之后的表情就像是在品茶一样,(虽然现在并没有茶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放下酒壶,他这才缓缓开口。
“我的大人,”他长舒了一口气,我也顺势拉起我的披风盖住我的口鼻。听他接着说道:“你有所不知,我酿的酒正因为味道非常不友好,所以能够喝下去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