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折子上所说的内容,你以为如何啊?这个雷兴,你可有所了解?”荣景帝已开始发问道。
詹韦平略作沉吟后答道“回禀皇上,这个雷兴,是两年前天津卫所改州时,下任地方到天津为知州的,此人原为都察院的一名知事,观他此份折子,有都察院御史风闻奏事之风范。”
“行了,你少给我打哈哈,好好说,说重点!”荣景帝打断他说道。
“是,雷知州所奏之事,这张埙此人着实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天子脚下竟然行此下作之事,实为可恶,定当依律严加惩处,以正法度!”詹韦平已试探着答道。
“嗯,是应该严惩,还有呢?”荣景帝再问。
“其父张霖为太子少保,教子不严,纵子行恶,应加以申斥。”詹韦平再回道。
荣景帝看着他笑笑道“哦,有理,继续!”
“这,这个......”詹韦平心知再说这事可就大了,就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还是要慎重起见,再看口风。
荣景帝站起身哼笑着,拿了折子拍拍手,笑着道“怎么?不敢往下说了?”
詹韦平忙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此事干系重大,臣不敢妄言。”
“说,恕你无罪!”荣景帝复又坐下。
詹韦平已知荣景帝的打算,也再无顾忌道“由此折可窥张霖及其子,借以官方盐商之名,行贩卖私盐之实,巧取豪夺,牟取暴利。且天津盐政尚有拖欠朝廷盐税,此相关众人不顾朝廷律法,相互勾连,蓄意拖欠,罪责甚重,理应严查!”
詹韦平也知如果这事揭开了,那可是可大可小,但不论大小,这盐税之事都是大事,皇上想也是缺钱的厉害了,由此入手,也不能说不是一个法子。
“好,此事是该严查!”荣景帝也道。
......
次日早朝,众朝臣照旧例旧时上朝。
荣景帝上朝于龙椅上坐定,下面众朝臣山呼万岁,荣景帝抬手叫起。
“有本早奏!”常全做为太监总管,叫唱道。
“臣有一本!”蔡儒忠权衡再三,咬牙说道。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哦,常全,呈上来!蔡卿所奏何事啊?”荣景帝说道。
“臣弹劾太子少保张霖,张霖及其子系天津盐商,以官商之便,贩卖私盐,得银数众,谋取私利,且尚欠朝廷盐粮税银。并纵子张埙骄淫不法,当街强抢民女,肆行无忌,鱼肉乡里。罪责深重,理应严查重处!臣特上折奏请皇上圣裁。”蔡儒忠将奏折所奏之事一一道出。
廷上众人闻听此奏,俱是浑身一震,反应不一,一时间满堂鸦雀无声,齐齐低头不敢出言,有胆子略大点的,才敢略微抬头向荣景帝瞟瞟,察言观色。
荣景帝从常全手上接过奏折看了看,笑着拿折敲着手,让常全又交来一个折子,说道“朕手上也有这么一个折子,和蔡卿所奏类同,如此看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哼,这就是朕治下之盐政!乱象丛生,纲法已失,相关为政官员,竟全无所奏,这是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