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建回身一笑,道:“第五大侠,请吧。”
话音落下,雾气里再走出一人,正是脸上微红的第五安。一边向众人抱拳见礼,一边连连说道:“在下第五安,但大侠二字绝不敢当,不敢当。”
众人纷纷起身回礼,嘴里熟得像是老朋友。
花重锦内心激荡,早上见着易十三,此时来了第五安,这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但他面色却是不卑不亢,抱拳道:“第五大侠,久仰久仰!在下香江派花重锦。”
第五安本被任建建调侃得有些害羞,听到花重锦的名字却是瞬间记起了任建建和易囝囝的故事,不禁恍然道:“原来你便是花重锦,我是真的久仰啊。”微微一呆,又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进谷时听仙南派一名师兄说过,你率先进了谷……”
任建建有些无语,道:“大师兄,有句话叫做越描越黑……”
第五安略显尴尬,花重锦则是面上一热,口中赶紧说正事,道:“第五大侠,你知道大泽和月旨门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第五安稳住心神,道:“我们进谷太晚,并没与对方正面接触。但早先遇着岭内派、仙南派一众同道,听他们说了些当时的情景,故而作了些判断。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因为缺乏判断的依据,我现在也不知道。”
众人再低声议论。
“蜀中第五安也有不知道的?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啊……”
“你懂个屁,人家是谦虚。”
“谦虚?金钞中,你是不是对谦虚有什么误会?”
“你俩命都保不住了,还只知道斗嘴?”
“嘘!别吵吵……”
第五安内气不畅,但听力尚在,闻得众人私语中透散着不安,便道:“虽然不清楚大泽派和月旨门为什么这样做,但我们若是汇集一处,却也不怕他们。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嘛,若我们数百武林同道齐心协力,不管是大泽派还是月旨门,应该都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众人点头称是。
花重锦道:“正该如此,只是不知道其他同道们现在哪里。”
任建建道:“我们一路赶来,倒也遇着一些,都是三、五十人在一起。我们约了天亮都向北走,争取全部汇合。”
众人心下大定。
奉大元笑道:“有第五大侠在,我们又担心什么呢?何况易十三也在谷内,希望明天也能与他相汇。哈哈,关外易十三、蜀中第五安都在此,大泽派和月旨门又算个什么?”
众人恍然,面色欣喜。
第五安却闻言一怔。
他们师徒一行今日到了生死谷南口,巧着遇见几名武林弟子正在入谷。第五元贞既然同意两位弟子参加文选,便对这反常现象起了重视之心,向那几位年轻弟子问了情由。
而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第五元贞和莫病当即判断必定是吴成、李成的诡计,便令第五安、任建建立即入谷,意欲通知众人提防。
第五安二人进谷不久便发现了死去的武林同道,而作为江湖小灵通的任建建,只看过一具尸首便确定是被人下了明月散,而明月散又是大泽派独家毒药。
故而第五安断定,今日内之事必然是大泽派、月旨门所为。
但此时听到易十三亦进了谷,第五安忽地有些感觉,或许易十三和大泽派、月旨门也会有着某种关联。
而如果是这样,那众人面临的危险无疑增大了若干倍。毕竟,在自己内气不畅的情况下,眼下众人应该没有谁是易十三的对手。
而难题还不仅于此,众人都知道关外易十三的大名,但并不了解易十三的具体为人。如果还对他毫无防备之心,甚至不失景仰亲切之意,则无异于羊与狼戏。
更难的问题在于,自己却是无法向众人说明,易十三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并且具有怎么样狠辣的手段。
背后说人坏话不要紧,要紧的是说了坏话怕是也没有人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