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第五安自燕府领命后,让张信继续操练城管军,自己则欲与任建建直接到真定。
静女和想得美都要同行,但第五安从政委的高度进行了利弊分析,然后坚决拒绝。
想得美心中虽有些失落,但面上还算平静,让第五安一定要注意照顾自己。静女则嘟起了嘴,手指捏着第五安的衣袖,作最后的努力。
第五安有些无奈,笑道:“我就去真定探探情况,很快便回来。再者,此次我自己都是配合二师弟,你们再去岂不是更显累赘?”
静女似乎看到了希望,一下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保证:我绝不会拖累你们。我自己去给二师弟说。”
第五安拦下静女,嘴角挂着笑意,道:“你实在要去也行,不过你得说说清楚,那天你说你的美姐姐……”
静女啊的一声,捂住了第五安的嘴,道:“那你快走吧。”
想得美一头雾水地看着第五安出门,说道:“我觉得第公子现在越来越不像我最初认识的那样了,总是怪怪的,还有点……坏坏的。”
自从庆寿寺再遇第五安,静女也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但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只能说是怪怪的。
此时听到坏字,静女突然觉得这个字非常准确。
在做事情或者思考事情的时候,他倒是又冷静又沉稳还一本正经,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他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时候,可不就是坏坏的?
见想得美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静女心中忽然一动,笑道:“你和第公子是在庆重府江边破庙认识的吧?那天夜里他就有点坏?”
想得美微微一怔,脸上有些发红,佯嗔道:“我哪里说他坏?我只是说感觉……”又觉得到底尴尬,便以进为退,问道:“刚才他说的什么意思啊?你说我什么了?”
静女脸上也出现一抹红晕,抿嘴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想得美佯怒:“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静女一把拽着想得美的衣袖,左右不停地摇着,笑道:“绝对不是坏话,而且绝对是你想听到的好话,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美姐姐,你知道我这样可是真不容易啊,背后说你好话就像锦衣夜行一样,很难受的。”
想得美扑哧一笑,道:“真是难为你了,那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吧。”
静女似乎有些难为情,晃着身子说道:“还没到时候啊,到了时候我才能给你说。”
想得美觉得此时的静女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怜意,笑道:“好吧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过,你为什么要替我说好话?”
静女怔了怔,道:“因为我真的觉得你好。”
想得美心里一暖,笑道:“我也觉得你好。”
静女脱口道:“你的第公子好不好?”
想得美一怔,瞬时脸更红了,伸手便向静女咯吱窝挠去。二人嘻嘻哈哈一番戏闹,倒很快将第五安抛了开去。
第五安自然不知二女的状况,他找着任建建便出了燕王府,一路南下。
路上并无耽搁,二人于次日抵达真定城。在城内潜息两日后,终于等到耿炳文大军到来。
本计划是天黑以后再开始探查,但第五安想着白天或许容易从服饰上识得谁是耿炳文,便坚持出去走一走。
不想刚走至宁东街口,他便察觉有几道眼神从自己身上扫过。不管这些眼神是不是针对自己,谨慎总是没有错。于是,他赶紧又回了客栈。
至天黑,二人分头行动。
任建建去军营查探,包括骑步兵比例、火器配备、刀牌手、长枪手数量等等;第五安则直接去都指挥使司,因为耿炳文等人便住在那里。
行前,第五安反复叮嘱任建建注意安全,原因却是他自己隐隐觉得有种危险。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危险,但他确实有一种真切的感觉,而且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任建建笑吟吟地说道:“师兄尽可放心,什么危险都不是危险。”然后飞快地隐身于夜色之中。
第五安感觉任建建这话颇为莫名其妙,但此时顾不得细想,又暗自观察半晌,方才从窗中掠出,顺着房檐向都指挥使司方向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