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过,万木竟凋零。
时值腊月,北国飘雪,一片银装素裹,压得那些被寒风带走枯叶而显得光秃的树木挺不起身来。
白雪宛若是给大地披上的洁白棉衣,将原本两个城市之间交流的纽带,至关重要的官道也掩去不见。
若是其他季节,过路行商之人绝不少,如今季节已至寒冬,无事之人多是蜷卧在自己的小窝里,不舍得出门。
尤北国为甚,这不是他们生性懒惰,而是外面天寒地冻,出门方便小解一次,便觉犹如踏入九幽寒冰地狱,找不到一点温暖。
到了这种时节,没有重要的事情,很少有人出行。
然事非绝对,昨夜一阵北风袭来,又降下一场雪,又给大地裹上一层衣裳。
树木光秃的枝干被身上厚重白衣压弯了腰,闻风而簇动,别有一番格调。
一道浅灰色身影突然从雪地越过,转瞬即逝。后面一个更大的黑色身躯紧紧咬着不放。
若有经验丰富的猎手看到,必然清楚,这是灰狼在追逐野兔。
在这个白雪覆地的时间,山村中的猎手也不过偶尔出来打猎,很多时候,这被漫天白色覆盖的荒郊野外,是各种野物的天堂。
许是体型修长,重量不大的原因,这兔子在这雪地上好像开了挂一般,脚下生风,踏着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嗖’的一下没影了。
黑狼也是不慢,它就像是一个身穿重铠的勇士,狼爪狠插进雪地,再次抬高时向四处溅起雪水,诺大的身躯紧紧追着视线的灰兔。
好不容易寻到一头猎物,它又怎能这么轻易放过。
捉到那只灰兔,可是能够满足一下早已萎缩的胃腔,让它稍微舒展一下,给自己略显疲惫的身躯提供些温暖和体力。
如此追逐下去,黑狼不由得一阵力乏,前面的灰兔速度也降下许多。
“呼——呼——呼——”
最后两者停在一处平地处,隔三丈相望。黑狼张嘴不停的往外呼气,口前带起阵阵白雾。
看样子,追这条灰兔,黑狼委实累的不轻。
此时的黑狼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将眼前把自己累的半死的灰兔一口咬断脖颈,让它早日进入自己逐渐空荡地狼腹中。
在黑狼眼里,这辽阔天地,除了一抹白,剩下的就是前面的那一点灰色。
这是它辛苦奔劳数里山林也没有捉到的猎物。
“嗷呜~”
轻呜两声,黑狼向前挪了两步,距离灰兔更近了。
灰兔瞬间反应过来,后腿一用力,调转方向,‘砰’的一声,灰兔一头栽倒在离黑狼更远的地方。
在山林中连续弹跳数里之远,就算这头兔子成了精,也累的不行,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终于还是倒在了黑狼的面前,这场耐力之间的比拼,是黑狼胜了,而它的奖品,便是这不远处的灰兔,这将是它今天的晚宴。
迈动着四肢,黑狼走到灰兔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它,整条狼兴奋地不由地一呼:“嗷~”
也许,这是胜利者应有的呐喊吧。
猎物到口,黑狼叼起灰兔转身便要往巢穴方向走,不过是往回走了数十丈,口中叼着灰兔的黑狼眼睛不由得一亮。
原来,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比灰兔大数倍的黑点倒在雪窝中。
轻踩着步子,黑狼向前挪了挪,距离那黑点越来越近。
五丈……三丈……一丈。
黑狼停下了脚步,狼瞳却是大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