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听了,似乎有些开窍,说道:“公主所言极是,街头传闻二张欲造反,如果有其事,谋反乃第一大罪,按律当斩……”
太平公主听得不耐烦了,就说:“宋大人,今日事情紧急,容不得你依什么法,按什么律了。你觉得我说得对,你就听;觉得不对,你就不听;甚至你还可以去奉宸府二张那里告我一状,待他们成功后可以讨个封赏……”
宋璟听罢,又气又急,忙申辩道:“公主殿下,你把宋璟看成什么人了?前不久张昌宗带了礼物登门谢罪,我让他吃了闭门羹。我会跟那种小人坑瀣一气吗?”
“好了,宋大人,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也为了你宋大人的全家性命,本公主也算尽到一份心了。你好自为之吧!告辞了。”太平公主说罢,大步走出客厅。
宋璟忙上前躬身挽留,说道:“请公主留步,听下官说完一句话:宋璟为朝廷基业,为社稷安全,当万死不辞。”
太平公主听了回过头来,指着身后的儿子说:“既如此,有什么事,由犬子薛崇简与你们通消息。”
说完快步出了大门,上车走了。“公主殿下及公子慢走。”
宋璟叫太平公主慢走,自己却急忙吩咐备轿,连早饭也没吃,就赶往宰相张柬之府上去了。
太平公主等一行来到了武三思的梁王府,武家掌握着禁卫军,要杀张氏兄弟,非得武三思帮忙。
自从武则天重新立庐陵工李显为太子后,武三思慢慢从皇帝梦中苏醒过来,他感到李唐江山实难动摇,何必去冒那个险,不如安安心心当他的粱王。然而他老安不下心来,朝廷上下不时传来张氏谋篡的谣言。武三思比较了一下,太子李显是个平庸无能的人,如果女皇驾崩后他继位,自己和他结亲,武家的高官厚禄不会受影响;如果张氏兄弟谋位得逞,自己的命运就不堪设想了。这几天,外面谣言纷纷,说二张谋反。
武三思正忧虑间,忽闻太平公主来访,好像久旱逢甘露,忙走出大门外接住。见跟公主来的还有她的儿女,也殷勤相邀。但太平公主说事急,就让他们在门外等候片刻,只带武崇行进府。
因是老交情,兔了许多客套。太平公主直接进入内客厅,刚坐下,茶都不及喝,便把二张的动静及朝廷上下对皇上病危的诸多反映对武三思作了分析,要他去与太子李显、丞相张柬之、羽林将军李多祚等文武大臣处取得联络,一定要抢在二张前动手。她说:“张昌宗乃无能之辈,不足为虑。只有那个张易之,虽说不上足智多谋,都也算诡计多端。他们日夜守候在母皇身边,见女皇病危,一旦驾崩,就失去靠山,便会狗急跳墙作垂死挣扎。如果仅仅二张,也不足虑,可虑的是他们在朝中多年,也有一些势力,要是与军中什么人们挂上了,结成死党,那就危险了。上有皇上遗诏,下有死党相助,江山社稷就会落入他们手中……”
太平公主一席话,说得武三思不住点头,忙说:“公主殿下英明高见,我武三思愿听公主驱使,即刻与张柬之沟通发兵。”
“好,事不宜迟,你就抓紧去办,有什么事,我会派武崇行与你通消息。”说了,指着身后的英俊少年道:“你记住,这与武表叔的联系就交给你了。”
“是,母亲放心。”武崇行站得毕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