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通过跟各种骑兵的战斗,越加确认了重装骑兵的无用。
虽然他知道鲜卑骑兵是南北朝时期最爱用重装骑兵的,魏延也无意搞出一堆铁疙瘩对付鲜卑骑兵。
在魏延心目中,蒙古骑兵的战法才是骑兵的最高技战术的表现,机动性灵活性远优于冲击性。
魏延八万大军分成四路,偃旗息鼓,往河套进发。
到达太原郡晋阳城之后,魏延收到了前方使者贾诩、田畴的回报。
贾诩作为凉州武威人,跟羌胡人打过交道,他这次前去北地郡、武威郡等羌胡人盘踞的地方,拜见了几个羌胡大部落的头领,传达了魏延联盟的意图。
那些羌胡部落统领们本来以为魏延要他们出兵一起对付鲜卑,都很犹豫,因为他们不想得罪强大的鲜卑人,虽然檀石槐死了,鲜卑分成了三股,但瘦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他们出兵支持了魏延,魏延战胜后退兵回到司州,鲜卑人转过来对付的就是他们了。
贾诩看出他们的疑惑,一脸淡然地笑道:“我家大将军要求不高,只要我们大军对付鲜卑时,贵部落能够不插手,不接受鲜卑人的求援,我们从鲜卑人那里缴获的马羊会分给你们一部分,并且会在北地郡富平城开发市场,与你们平等交易。”
这些羌胡人跟汉人打了近百年的战争,对汉人提防的很,听魏延这样慷慨,他们反而生了疑心:“万一你们搞的是各个击破呢,你们打败了鲜卑人,就来对付我们羌人,我们羌人没有那么傻!”
贾诩朗声笑道:“你们多虑了,我家主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鲜卑人……”
那些羌人还是不放心,非要贾诩立下盟约不可,贾诩考虑再三,最后迫于无奈签下了盟约,约定魏延永不侵犯羌人的地盘。
贾诩一边签一边在心里冷笑道:“我家主公说过,与朋友的约定要遵守,跟敌人的盟约就是用来撕毁的!”
田畴年纪虽轻,但在北方边境素有威望,跟鲜卑人打过交道,他这次去拜访的是鲜卑人现任单于魁头。
魁头是檀石槐的孙子,但他没有檀石槐的威望,只有中部的鲜卑人听从他的号令,而西部鲜卑根本不把他当根葱,他为此曾苦恼了许久,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在鲜卑大联盟里树立威望的机会。
田畴带着一支车队,盛放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甚至还有数量惊人的神仙丹、忘忧丹,直奔大兴安岭南麓鲜卑山的鲜卑王庭。
一路都是草原,又没有阴雨天气,行走极快,二十多天就到达了鲜卑王庭。
虽说是鲜卑王庭,却连中土的一个县城都不如,石头砌成的矮小城池,鲜卑人还是不习惯居住房屋,城内堆满了帐篷,看起来十分可笑。
田畴在距离匈奴王庭二十里地才被发现,可见鲜卑人有多么轻视汉人,他们以为汉人在过去几年的战争中每次败北必定不敢轻取他们的王庭,就根本不做提防。
一支鲜卑千人队将田畴的车队拦下,弯弓搭箭瞄准田畴一行人,大声呼喊,田畴就是在边境长大的,通晓鲜卑话,他听得出这些鲜卑骑兵师问他们干什么的,田畴便昂首挺胸,用鲜卑话大声回道:“我乃大汉使者,代表大汉天子前来面见你家大单于!”
那些鲜卑骑兵听了田畴的话,都大吃一惊,自从檀石槐在十三年前大败大汉的三路大军之后,大汉与鲜卑的关系便一直是势同水火,从未有过正式的谈判。
为首的鲜卑将领喝问道:“你乃是什么官职?”
田畴说道:“我乃太仆丞(魏延为他请封的)、平南将军麾下司牧从事田畴。”
那个鲜卑将领嘿嘿一笑道:“那你们是听刘协的话呢,还是听魏延的话呢?”
田畴冷冷地看着这个鲜卑将领:“平南将军乃是天子钦命的,平南将军自然是听天子的圣旨行事,在下听命于平南将军,自然也听命于当今圣上。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竟然对我大汉天子对平南将军如此不敬,竟敢直呼名讳,不怕惹怒我大汉朝廷,倾国之力灭你鲜卑!”
那个鲜卑将领的鼻子弯弯勾得很厉害,再加上他浅蓝色的眼神带着浓重的阴森,看起来就像一个准备觅食的秃鹰:“我乃魁头大单于之弟,右贤王步度根是也,你又是何人,竟敢恫吓本王。”
田畴冷笑道:“我乃大汉朝廷钦命的太仆丞田畴,奉天子圣旨和平南将军军令,特来与你家大单于商议盟约之事!之前经常听人说魁头、步度根兄弟英雄了得,卓见非凡,现在一看,不过尔尔。”
被田畴一阵奚落,换做寻常鲜卑人早就勃然大怒,可步度根生性阴沉狡黠,他不怒反笑道:“田畴,本王不跟你在这里白费口舌,这就带你去见我家大单于,要是我家大单于不愿跟你们会盟,哼,那我们就还是敌人,到时候你就别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