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青年,虽然身上也穿着甲胄,但上面没有半点灰尘。而且那银色甲片更是擦得锃亮,都能当镜子用了。
夏侯英的眼睛中浮起一丝怒气,但嘴里的话语依旧温和。
“二弟不可孟浪,这位是铁山镇现任的当家沈烨。金汤堡的灰铁,就是由沈家主提供的。”
谁知道那个年轻人听了,反而冷哼一声。
“吾当是哪路豪杰,原来是造反的沈和尚。今日居然敢到金汤堡撒野,难道以为夏侯家无人吗?”
沈烨不屑的一笑。
大家族家大业大,龌龊事情也不少。面前的这位,恐怕是和夏侯英争夺家主的人。而且还一直落着下风的,自然不会给自己好脸嘴。
夏侯英喝道:
“大胆!夏侯荣,尔知道沈公对金汤堡是何等的重要,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夏侯荣冷冷一笑。
“尔不就是从这野汉子处弄了十万斤灰铁,至于这样嚣张吗?吾岳父林公刚刚来到金汤堡,一行人手中带着两万斤精钢,并有上好兵刃五百柄!看见没有,这一身银铠也是岳父大人所赠!”
夏侯英的面色不由得一变。
二弟的生母是甘州一个大贾的千金,虽然出身并不高贵,但手头的资源也绝不贫乏。
现在他又娶了皇商林可魏的女儿作正妻,实力膨胀得更是厉害。甚至连父亲,也得尊重他的意见。
“原来是林公来了,吾一会儿就过去请安!”
夏侯荣却用鄙夷的语气说道:
“不用劳烦大哥了!父亲和我家岳父正在桐柏台宴乐,这时候去打搅不妥吧!”
夏侯英正色说道:
“小辈拜见长辈,理所应当,哪敢挑什么时辰!”
夏侯荣听了,却嘲笑道:
“大哥一向好男风,在甘州已经臭名昭著!我家岳父虽为皇商,但更是当世大儒,这么会见一个如此龌龊的人?”
这话正说到夏侯英痛处,一时间他的脸色灰白,连话都说不出口。
夏侯荣冷笑几声后。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尔还和反贼狼狈为奸,没有将尔等拿下,是念着父亲的面子,现在还不滚……?”
他话没说完,脸上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啪!”
刹那间,夏侯荣只觉得鼻子酸楚、眼冒金星。没有想到的是,打击还接踵而至。
“啪!”
“这一下是替你大哥打的,他在城头上浴血奋战,却保护了你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啪!”
“这一下是替你爹打的,他希望的兄友弟恭,不要你们兄弟阋墙!”
“啪!”
“这一下是替你岳父打的,既然是大儒的女婿,礼都不懂,说出去丢人。”
“嘭!”
“这一脚是老子踢的,因为老子是反贼,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你这种纨绔!”
夏侯荣倒飞出去。
现在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个锣鼓班子正在耳边吹打,怎么都停不下来。
左右跟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扶住夏侯荣。
他一边吐着碎牙,一边咬牙切齿说道:
“杀……,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