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项天择怎么会制这玩意?!是真如他所说还是另有隐情?那他,他会不会知道了其中隐秘?
论这一次进京的诡异——项天佑往昔从未遇到!
莫不着了妖了?项天佑暗忖。然于向最高位看齐的他,好歹不至太过慌惧,所以失神不久,项天佑回醒过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但额头一层冷汗到底显示几分不同。
……分发过后,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助兴、山珍海味不绝,至后还玩起了投壶游戏,项天择也参与其中。
但他自习武,区区一投壶没什难度,距离从近到远,他轮轮进、轮轮赢诸王喝彩,也不过一笑了之。
只不知是第几轮时,他玩后反身回位,銮龙椅上却不见苏菡身影——蓦地发怔发愣。
偏看项天佑处,也只见随行仆从而正主恰不知去了何方。霎时心头一黯、脸色阴沉下来,项天择漠然返回,任诸王嬉戏,他沉沉喝闷酒,没心情陪他们继续玩那什么劳子的投壶。
……却道彼时皇城一处,幽翠林立,亭廊典秀,人工开凿的小湖,湖水在月华下泛着光、起圈圈涟漪。
项天佑与苏菡恰在此碰面。
适才崇明之中,注意到苏菡出殿的项天佑见人都在游戏、项天择亦然,没人在意他,他便横了心去寻苏菡——只因今日“延年益寿膏”一事,着实令他不安,而能面谈的机会却剩的不多了。
于是暗叮嘱随行女扮男装的尹玥注意动向,向她说了去意。倒也奇怪尹玥这次未拦他,随他心意。
遂顺着方向追去,但错过些功夫,也费了项天佑些时候终在此处幽深之地得遇佳人。
“菡菡。”
与项天佑遇,苏菡显是未曾料到,因她眼中现出惊讶之色。她旁的婢女见是武仁王都知趣地避开、四处把风——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老规矩了。
由是不多时只剩两人独处,然见到“朝思暮想”的人那一刻,苏菡竟莫名得没有特别欢喜——感情淡了吗?呵,怎么会?那是她最喜欢的天佑哥哥啊!苏菡默自问自答。
听项天佑先唤她,虽唤得很有感情,她竟不多矜羞,鲜有的依规制行礼,淡道:“武仁王。”算是打了招呼了。
可心里却几分疑问——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同了,苏菡暗道。可是哪不同?
她秀丽的眉蹙了几分。
而项天择焉能听不出苏菡刚才的回话生疏?她素来叫他“天佑哥哥”而非“武仁王”…不过他不甚在意,只以为是久不来看她让她生气了——说起来这丫头有多喜欢他他心理清楚。现下估计犯了小脾气,但女人嘛,哄哄也就行了。
遂笑嘻嘻上前,项天佑熟悉地两手分执起苏菡两手,柔道:
“生气了,菡菡?对不起,是我错了,可你知道的,我要来寻你次有多不容易。”
项天佑打着哈哈,注视苏菡近在咫尺、美的可令每个男子心动的杰出容貌,顿令他心猿意马、念头通达,某处瞬间就有了反应,好在衣服宽大能遮住,才不至在这性子清冷的女子面前失相,但仍得努力强忍住将其就地正法的冲动——
道他身边女子不少,苏菡却可称极品,少时不得已让给项天择,真叫他心痛了好些天。
“好了,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就快要走了,菡菡笑一个给我看好吗?”
听苏菡未应,神情也很是平淡,项天佑继续嬉笑,松开手便要更前抱住佳人。
却苏菡竟向后退了一步,脱离范围,项天佑愕然后脸顿时拉了下来,当场就想拂袖而去,可顾虑到事还没问,强忍着不发,但却再没好脸色了。
心想: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女人果然不能太宠。
“武仁王有事?”
退开后,苏菡行礼再问。
却她心里大为不解——她怎么会退开,那不是她期许的事吗?为什么不激动,为什么会下意识远离?
一遍遍质问。
而那厢项天佑缓和几分语气,尽量使自己耐心道:
“我有点疑惑,皇上今天分发了延年益寿膏…虽那膏、确实是好东西,可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发呢?是有什么事吗?”
…延年益寿膏?道苏菡听过项天佑话,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项天择手脚被分捆、无比癫狂的痛苦模样。
更想起那时他恳求她不要告诉别人,今天佑突然问,是与那事有关吗?而天佑,又是为何要献那样的东西?隐隐地,苏菡感知到了什么,她撇下眉头,摇了摇头回项天佑道:
“不知道。若不是他说是你进献,我都不知道有那种东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