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奔驰而过,落地被马蹄卷起,上扬,下落。
不多时,一队步军过来了,他们衣甲齐备,小跑着前进。
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这一百来号人,趾高气昂,绑着黄巾。
黄巾贼们时常小声说着话,谈论着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有什么。
他们是马元义的斥候,相比正儿八经的斥候,他们差得多,但数量和装备给了他们勇气,深入敌后。
兖州几乎被占据,一两座坚城在风雨中飘摇,随后都会被数不尽的黄巾淹没。
骁将们怒气冲冲,看着久攻不下的城池,恨不得亲自冲锋。可大渠帅的军令如山,军法官又不会顾及众人身份,只得叫嚣着,跺跺脚作罢。
“嗡”
士气高昂的黄巾贼一怔,一支弩箭激射而来,笔直的撞在了袍泽身上,血花绽放,更多的弩箭飞出。
“留活口!”
有人呵斥,提着圆盾,一跃而出,步子缓慢,眸子里带着审视,挥手间,身后的弩手再次发射。
“防御,防御!”
几乎失去指挥的黄巾斥候不负自己的精锐之名,由什长指挥着,朝身后的树丛撤退,手中的制式圆盾举起。
破空声不绝于耳,牛皮包裹的圆盾被弩箭几乎射穿,巨大的力道让黄巾斥候撤退的更快。
“反击!”
至始至终,喊出这两个字的人都躲在最后,不敢上前。
“我知道你们的是黄巾军,黄巾的斥候,里面可能还有太平道德信徒存在。但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想不想活下去。”
鉴于对面似乎没有弩,举起的圆盾放低了,客串刀盾手的斥候们缓缓上前,为首的人开始喊话。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担任什么职务,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俘虏,一言不合就得杀掉的俘虏。”他嘴角上扬,看待还在反抗的黄巾斥候如同猪狗一般。
实际上,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是很多人的错觉。
这两日伏击的黄巾斥候已经不少,大多数都被轻松击溃,全军尽末,没有丝毫有用的消息可以传递回来。
介于地形,再往东,大面积的平原是斥候讨厌的地方,因为那里太过空旷,无法隐藏战马,无法快速移动,像森林中一样,轻松地猎杀,逼迫。
更重要的是,平原上,马元义的大军已经到了,足足三日,都一动不动。
心中忐忑,军候便下令就近开始分散,搜集消息,部分人被他带在身边,用于清剿势力内的黄巾军。
“若是不降,皆斩!”
黄巾有人惧了,怒斥:“苍天走狗,休得胡言乱语!”
“倘若不服,尽管出手。”
圆盾被后面人接过,他把玩着长剑,目视前方。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活捉几个人。”有人小声道,说出缘由。
“不意外。”司蕈手持弩机,同意他的说法,战争比的就是士兵的强弱,消息的对等性。跟黄巾胜利,更多的是在消息的不对等下取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