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骑兵在华北平原驰骋,马蹄声不绝于耳,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渔阳郡的骑兵,正在清剿黄巾贼。
广阳郡陷落的时间比寻常郡县更早,遭受的破怀也就更大,除了世家,豪族的孙桥没敢动,寻常百姓尽皆被裹挟,这开始不信天,不信地,只信奉自己的地方觉醒的时间不短,反抗失败之后,很多人都去了豪强,世家家中躲避。
为了人口,土地,世家,豪强来者不拒,高墙之外的黄巾贼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那一张张强弩足以震慑一切。
弓箭使用难度不小,寻常人没有长时间的锻炼,难以发挥弓箭的真正效果,但弩作为制式装备,只需要扣动扳机,寻常人大量填充,只要后勤更得上,学秦皇扫六国又有何妨?
黄巾贼来了又去,处出吃瘪,将领连声慎言,也不能止住下属的抱怨。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正值战胜,怎么能够容忍失败,被人赤裸裸打脸。
一日又一日,即便孙桥找到源头,杀了几名叫嚣的最厉害的黄巾贼都无法挽救不稳的军心。
但此刻,程志远败退的消息跟公孙瓒突袭的消息一同传来。
消息被压制,程远志退到房山,那里山多,骑兵难以施展开来,蓟县并没有被影响,毕竟郭勋的尸首还在城墙上,人头送去了巨鹿。
进军上谷郡的军队势如破竹,这期间,渔阳郡一直没有声音,公孙瓒仿佛失踪一样,麾下的骑兵一直在渔阳动也不动,既没有北上,也没有南下。
但是斥候来报,有骑兵过境的模样。
越是如此,前往上谷的黄巾越是势如破竹,攻占沮阳之后,下落在兵锋之内,被威胁。
上谷太守丢失沮阳之后连战连败,被黄巾海淹没,无数人涌入,挥舞着手上的一切,嘶吼,厮杀。
他们癫狂,代表孙桥的态度,每战的收获,除了武器甲胄粮秣,其他的他只要一成,其他的谁拿到便是谁的。
这样的刺激之下,黄巾贼悍勇无比,成长为令行禁止的黄巾军大不可能,但战斗力丝毫不弱。
上谷太守的部队对他们而言,只是能移动的功勋,钱财。
他们奋力而战,不再为了一件皮甲,一柄环首刀互相厮杀,死战不退。
孙桥站在蓟县城墙上不止一次说:“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只要给了他们野望,铺好前进的路,目标,希望,他们就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目标前进,每战必先,就像大秦的军队一样,为了功勋冲在最前方,浑身上下都是头颅,这是他们功劳的象征。”
“我们黄天的信徒很多,多到数不清,但我们必须保存下每一个火种,中原人太多,敌人也很多那里的所有人都会与我们为敌,你知道吗?邓茂。我只能朝着边疆前进,我需要战马,我需要大队的骑兵,在平原上摧毁一切想要阻挡我们的东西。师尊需要战马,大量的战马。”
邓茂因此被说服,他见过袁恒的骑兵,声势滔天,一齐出塞,什么也不带,夜宿部落之中,手持利刃,敢不从者皆斩。
他当时可谓是一心向往,却因为是太平道的人,在军中呆了不过月余,便离去,与佐军司马杨凤交流过几次。
可相隔月余,局势变了,一个是苍天的人,一个是黄天的人,注定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