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在天朝时代,玻璃制品并不值几个钱,一套羊皮袄足够了。把放大镜和玻璃镜子送给李蓉,且当作自己融入大明的敲门砖吧。
二人收拾停当,熄灭篝火,用乱石重新封了洞口,骑上战马,迤逦投东而去。过了乱石嶙峋的黄羊沟,地势变得开阔平坦,天高云淡,鹰击长空。周垣兴致高涨,用他浑厚的男中音放声歌唱,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篷都要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小脸好象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流浪在草原根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每天她拿着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李蓉听得入神,“周垣,你怎么也知道可萨人的克孜库瓦尔?”周垣目视远方,笑道,“你说的是哈萨克族
的姑娘追吧。我去过阿尔金山的冲击扇地区的博罗转井沟,蹚过大小哈尔腾河和安南坝河。在哈尔腾国际狩猎场追赶过野驴、去大小苏干湖观赏过天鹅,所以了解当地人的生存生活方式。”
李蓉面带狡黠微笑,“我听说举行姑娘追的时候,小伙子拍马疾奔,姑娘随之纵马穷追,一边追,一边用皮鞭抽打那位顽皮的小伙子,而小伙子照例不得还手?”
嘿嘿,是准备引我入彀吧?
“我没有被女孩子追过,所以呢,也就不知道还手与否。”周垣说着,两腿一夹马腹,大青马疾驰出去,“你说你一个汉家女子,干嘛问可萨人的风俗?羞不羞?”
“好你个周垣,看我不教训你。”李蓉催动枣红马,高高扬起鞭子。
二人嬉嬉闹闹纵马前行,不觉时间流逝。至弱水河边,周垣和李蓉骑马并辔,“蓉姑娘,你介意的话,能否告知家族的一些往事?如今天下将变,能回内地也未尝不可。”
李蓉不想杵了周垣的兴致,思忖片刻正要开口,忽觉地面微微颤动,示意周垣勒住战马。侧耳倾听片刻,李蓉皱眉道,“周垣,西面有一队人马朝这边来了,大约十多骑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官兵还是马匪。”
周垣举起望远镜朝西方眺望少许,“这些衣着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应该不是官军。不过在他们的驮马上,装着些物事,沉甸甸的,估计值些银子。”见李蓉不解,周垣将望远镜递过去,“这是千里眼,你看看这些家伙,绝不是是什么好货色。”
李蓉将信将疑接过望远镜,“哎呀,还真清晰。周垣,这些人是马匪,为首的是原先是鞑子的千户,这些狗贼,经常往咱河西劫掠。官府画了像悬赏捉拿多年,也没有结果。他们越来越近了,这可怎么办?咱们赶快走吧。”
“不,我可不想错过一笔好生意。”周垣从李蓉手里收回望远镜,“不管是哪路神仙,一句话,给我老周送礼来了。我岂能杵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李蓉满脸不可思议,“周垣,你我二人怎么能以一敌十?他们可是百战马匪,杀人如麻。”
“擒贼先擒王,其他的自会散去。”周垣冷声道,“今儿给马匪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做人的道理。”拍拍大马士革弯刀,“夜间宝刀在刀鞘中鸣响,欲嗜血尔。”
“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李蓉取下弓箭,“周垣,我陪着你一起杀鞑子。”
鞑子马匪视力很好,远远地看到了周垣二人,嘻嘻哈哈打马向前,在他们眼里,周垣二人也就是草原上黄羊,随时可以猎取。及近,见周垣大青马高大威武。马匪千户对属下笑道,“我看那头两脚羊坐骑甚好,比罗斯人的顿河马还有雄健。”
“主人,两脚羊骑的应该是汗血宝马。”
“汉人两脚羊不配拥有宝马,孩儿们,给我抢过来,男的充作奴隶,女的赏给你们。”
“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在张狂。”周垣远远看着马匪们开始加速,熟练地取下雷明顿700,通过瞄准镜瞄准头领模样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雷明顿700,射程1000码。。915米。,500M射程内,必死。
一声枪响,鞑子千户未吭一声,边栽落马下。
可怜的千户大人,出门没有看黄历。你不知道今日不宜出行吗?死神就在前面,为何还匆匆赴约?什么,您还骑上了族里最快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