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空这一拳将要打下来的时候,手腕子却被一只纤白细嫩的手抓住了。
“且慢,这位法空师傅暂且住手。”
法空一愣,扭头一看见一白衣少年拦在面前,问道:“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项鸿。”
“不认识。”说着法空便继续用力,想要挣脱那只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那只手虽然看上去是那么的纤白细嫩,却如同一把钢钩一般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他用尽全身力气,却分毫不动,便意识到这少年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文弱,定是怀有绝艺在身。
法空满头大汗,混身衣衫尽湿,望着那个白衣少年道:“这位小英雄,你这是何意?”
项鸿将大和尚的右手按下,又将程三爷拉起来,冲着二人一抱拳正色道:“二位请听项某一言,这位程三爷,我请问你城西五里有个城西村,村里有个名叫祖义的老丈,家中独子因病早夭,生活无着,是不是你给他送去银钱十贯?城南孟家铺有位自小食百家饭长大的孟康,偶感风寒,蜷缩在墙角无人问津,可是你给他送去棉被和汤药,且亲自熬好了给他喝下去,才使他保住了一条性命?城里博陵路有个失明的阿婆……”
程三爷一扭头道:“项小英雄别说了,都是我做的,我自己没多少钱,救济他们的钱都是从大户人家里偷来的。”
法空听完一愣,真没想到程三偷钱原来是去做善事,自己之前听闻好友李大户讲家里丢了钱,说是个会飞檐走壁的人干的,便想着给好友出个头把这个贼给抓住,却不想抓了好人,心里稍稍有点过意不去,冲着程三麻子一抱拳道:“程三爷,多有得罪了,若是我知道你拿钱在善事,我他娘都要去抢大户了。”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项鸿又道:“法空师傅说的也在理,不过却也有不到之处。”
法空与程三对望一眼问道:“哪里不妥?”
项鸿道:“大户人家的钱是怎么来的?多数是靠祖辈世世代代勤俭持家,辛勤劳作而积攒起来的,只有少数大户是靠强抢坑骗而得,所以我们对待他们的方法也应有所区别,对那些善良的大户我们应该支持与保护,争取劝说他们多为穷人做些事,而对于那些为恶之人,我们就应该制裁他,将他的财产分给天下百姓,而只有这样才算公平。”
法空与程三点闻言点头道:“嗯,不错,这个办法看起来公平的很啊,项英雄,听你此言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不如我们三个结伙一起干掉那些为恶的土财,救济天下百姓若何?”
项鸿摇了摇头道:“此法行不通也。”
二人问道:“莫非项英雄不愿意与我们一起行侠仗义?”
项鸿故作高深状道:“非是项某不愿与二位行侠仗义,而是凭我们三人,就算穷其一生又能救济多少穷苦之人?而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人饱受饥寒交迫?”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法空与程三急道。
“君臣一心,四方咸服,上下和睦,老少康健,丰衣足食,则天下安宁矣,又何需你我去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