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许是察觉自己口气不善,张哲温言表示“谢谢,下次出门前我会记得带钥匙的。”
“那你早些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听到睡觉两个字,他莫名觉得讽刺,恐怕以后他都不会有好眠了吧,世上的深仇大恨有两种:一种是杀父之仇,还有另外一种便是夺妻之恨,可她并不是他的妻,他连恨的资格都不具备呐。
从小他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好,懂礼貌,打架斗殴从来没他的名字上榜,也是仝夏眼中最痛恨的‘别人家的孩子’。
因为只要仝夏的考试成绩下来,免不得被她父母责骂,最常见的口头禅就是“你看看人张哲,去年只差一、两分就满分了,你倒好,加起来的总数都没上及格分,你上课带脑袋了吗?”
仝夏那时也才八岁,刚刚上一年级的小屁孩,他不过才升二年级半学期,笼统也才考了六次试,自从升上小学后,她考的两次试他都有幸听到她父母责骂她的内容与他有关。
不是他人品不好,去听别人家墙角。是农村的邻居实在是太零距离了,除了隔着一堵厚厚的墙,隔壁声音稍微大些他在院子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家里的邻居都会经常串门,尤其是离得近的,每次去她家,他都会礼貌的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她每次都忙着看电视,别说打招呼,恐怕连他去过她家的事情她都没印象。
上学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说是光阴似箭一点都不为过,转眼又考试放暑假,同学们的兴致也日益高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给盼来这么长的休息时间,他美滋滋的在脑海里幻想:终于能睡上一个月的好觉了。
觉是睡得差不多了,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母亲说“你放心好啦,我们家阿哲最听我的话啦。”于是他开始了他的家教之旅,还是免费的辅导,自此,他的人生轨迹都与仝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仝夏年龄不大,却是个性子要强的,其实他对仝夏印象并不好,太过孤僻,他自己又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对这件不算事情的事当回事,倒是仝夏的母亲每天雷打不动的过来叫他,弄得母亲里外不是人,只好稍稍做了调整,在仝夏母亲快来之前就把他往仝夏家赶。
去了只是沉默的在她家客厅写作业,多余的话也不跟她讲,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来耗费在一个孤僻的小屁孩身上,他写他的作业,她看她的电视,互不相干,却也相处融洽,毕竟连话都不说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相处不融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