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及受封的地方,在广西左江位于安南北部地区的最上游,也就是明末广西归顺州西南面的谷邦一带,也即后世越南河江地区的北部。
而韦昂受封的地方,也是广西左江位于安南北部地区的上游,不过却是广西归顺州东南面的隆伦,即后世越南高平东北地带。
朝廷应许两人各自建立的安抚司辖地,都在左江上游以北,基本上相当于后世越南所谓的高平省地区。
此地与广西山水相连,一样的山高林密、溪谷川流,正是这两支广西狼兵熟悉的地形地貌。
若是长江以北的北方汉人,奉命前来开拓此地,恐怕十有八九要水土不服、失败而归,但是对于本就山水相连的广西韦氏和莫氏狼兵来说,到了这个地方,简直如鱼得水。
因此,莫可及和韦昂手握大明皇帝的圣旨到了此地,尽管知道率军进入谷邦和隆伦一带地区,肯定会遭遇安南黎氏小朝廷派设在本地的官员的反抗,但是刚刚从水西大胜而来的莫氏和韦氏狼兵,却根本不把可能遇到的反抗放在眼里。
此时,他们的手中,不仅有大明皇帝钦赐的圣旨,而且还有广西巡抚李逢节的坚定支持,以及他们各自背后家族的强大后盾。
所以,两人来到归顺州之后,毫不犹豫地率军进入了大明皇帝钦命封赏的领地。
而且两支队伍还继续保持着广西狼兵的狠辣风格,一路上见寨子就抢,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上,不仅个个抢得盆满钵满,而且很快就在自己的领地周围,制造出了一片片或大或小的无人区来。
不到三个月,莫可及和韦昂就在后世高平西北的谷邦地区和东北的隆伦地区,分别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安抚司城寨。
莫可及、韦昂等从征水西的云南、广西土司们,领着自己悍勇的土兵们,筚路蓝缕一路向南开拓自家领地的同时,位于黔西北的水西安氏土司辖区,也迎来了与奢氏永宁宣抚司、宋氏水东宣慰司一样的改土归流的命运。
朝廷除了下令在原水西地区重设毕节卫、赤水卫,以王国祯、赵国玺分任指挥使以外,还将乌撒并入贵州,同时改大方为大定,在过去水西彝人的王城之地设立大定府,下辖乌撒、大屯、沙溪、纳雍、织金五县和黔西州。
崇祯皇帝钦命南京兵部员外郎陈子壮为大定府知府,以罗九钟为大定府土同知。
同时,改水西城为黔西县,隶属黔西州,把在翰林院里无所事事只知道上书议论时事、指摘朝政的夏允彝,给派到了贵州,钦命为黔西州知州,下辖黔西县、鸭池县、乌江县三县。
崇祯元年恩科榜眼的夏允彝,此时三十三岁,算是东林党人之中品质较好的一个。
虽然与其他的东林党青年一辈一样自诩清流,喜欢坐而论道,喜欢清谈议政,但是他在将来却有一个好儿子,也就是明末的抗清英雄夏完淳,而其本人后来也是因为起兵抗清失败而投水自尽。
正是因为这一点,崇祯皇帝在崇祯元年恩科之中,将历史上本来会落榜的夏允彝,定为一甲第二名,也就是榜眼。
与此同时,在将张溥等人打发到朝鲜去讲学的时候,没有动他,而是让他安安稳稳地在翰林院里吟诗作对清议时政。
这一次封赏西南将帅,身在翰林院里的夏允彝,自然也安分不了,又是上书议论封赏问题,又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还献上了各种治理西南的方略,搞得崇祯皇帝不胜其扰。
既然这样的东林党人放在京师想用又没法放心用,留在翰林院里没事干儿又不安分,总是指手画脚说三道四,那干脆就把他派到西南任职得了。
因为你越是不放心,不让这样的人接触实际的政务,他们就越是永远不会懂得脚踏实地的重要。
至于刘肇基和莫与京,则根据崇祯皇帝在圣旨中的要求,在向靖南侯云贵总督兼云南巡抚朱燮元移交了全部的新式火枪弹药等火器装备后,一路带着天策卫右掖的伤员,启程返回京师。
这一次刘肇基和莫与京立功不小,但是崇祯皇帝却没有在圣旨之中进行封赏。
而刘肇基两人也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知道作为天策卫的将校,作为皇帝的侍卫亲军队伍之一,崇祯皇帝当然不会亏待他们,越是在圣旨之中只字不提,越是表明当今皇帝陛下把他们当做了自己人甚至是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