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顿时火起,大步走上来,大声排挤说道:“好大的威风啊,在后院我就感觉到了,还以为老十二来了呢,进来一看原来是你!”
多尼不过二十啷当岁的壮年,阿巴泰更是无法容忍。
多尼不以为意,反而气势逼人的反问:“我看贝勒爷是真的老了,没有了年轻的锐利,不如把机会让给子侄辈更好。”
“放肆!”
多尼只算阿巴泰的子侄辈,但对他没有一点的尊敬,何谈敬畏,如今更是盛气凌人,力压这位饶余贝勒。
“贝勒爷,咱们白山黑水,最崇尚武力,以实力尊,贝勒爷能够让多尼信服,多尼别说敬畏,就是鞍前马后,也是心甘情愿。”多尼神色倨傲,目光摄人,分毫不让。
这就是阿巴泰最难受的地方,别看他的辈分高,而且还是皇太极的哥哥,但地位与这群小辈相同,被小辈排挤,他也无法声张出去,那样没面子的只会是他。
而且这个多尼还是个二愣子,阿巴泰对他是恨之入骨。
阿巴泰急忙冷静下来,但被多尼斜睨,顿时又火气上涌,“难道老十二派你来,就是来大放缺词的吗?”
大清刚刚立国,众多年轻将领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往上爬,有着多尔衮和多铎为例子,他们更是神驰,所以,这位老贝勒阿巴泰也成为了年轻人眼中的软骨头,都想踩他上位呢。
多尼顾忌不算多,此刻也是把正事说出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气势问道:“当然不是,大将军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让我来问问你,为了没有按计划撤离,难道贝勒爷在这里乐不思蜀,想当明朝的贝勒不成?”
这次多尼的态度也是没有一点尊敬,因为,这话可是阿济格的原话,他只是来传达而已。
阿巴泰虽然气恼不止,但没有发作出来,军中无戏言。
突然,他的眸子里也有了一丝阴鸷,这个多尼目中无人,实在可恨,外面还有一群毛贼,他们一来就把自己堵的难受,何不让他们碰撞一下,让自己通泰通泰,也好让这个子侄辈知道老人家是需要尊重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去,贝子来了,怎能不好好招待,让那个什么楼的厨子,做一桌佳肴款待贝子。”阿巴泰把怒气都撒在了这个包衣身上。
多尼更是心高气傲,在子侄辈中,他的锋芒仅次于阿达礼,但阿达礼有把柄在,每次都被他拿捏,这次这个阿巴泰也服软,让他浑身舒坦的跟睡了美人一样。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当然懂这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这个阿巴泰服软,他也不咄咄逼人了。
阿巴泰虽然怒火未平,但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特地安排了一桌山珍海味,这大明果然是地大物博,这一桌“满汉全席”可是皇上都吃不到的。
酒过三巡,阿巴泰也放低了架子,与多尼相谈甚欢,随后就叹息一声,“贝子不知,我这也是有难处啊,此处所获甚多,押解就需要大量人手,偏偏冒出一群不长眼的毛贼来,偏偏诡计多端,而我手里又无大将啊。”
阿巴泰接着酒酣道出苦楚,更是让多尼得意,阿巴泰也为难说道:“多尼贝子骁勇善战,大清无人能及,若是能够出手相助,替我除了这群毛贼,定然会重重酬谢贝子。”
这不是阴谋,就是放在酒桌上的阳谋,阿巴泰目光炯炯的看着多尼。
多尼了不傻,阿巴泰如此说,只怕毛贼也不简单,但就是这样他才更加坚定,因为在他眼中,这里根本就没有对手。
“贝子不知,这群毛贼可恶至极,若是人多,转身就跑,不敢作战,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头疼。”阿巴泰看似说着苦楚,其实也是暗中激将。
“哈哈,莫说几个毛贼了,就是明朝武将有一个算一个,无人是我对手,我也不多要,就要你这里的二成收获,你若是答应,我这就出城杀贼。”多尼不以为意的说着。
“贝子,不过区区毛贼而已,只能许你一成,不然这事作罢。”阿巴泰下狠心,一成都是无数金银财宝,只是心头之恨难消,不过让他们狗咬狗去,他也认了。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多尼丢下筷子,一拍桌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