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们的推选,我们无法控制,只能在学宫任命的四个人身上做文章了。”张苍听了扶苏的话,沉思了一阵,并不觉得这事情好解决。
“这事情只能尽量避免,不可能杜绝的。”扶苏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就像第一届学委,自己已经尽可能给儒家设置门槛了,没想到还是有两个儒生。
“师叔,你先去忙,我去找魏师。”中午的时候因为还顾虑着要和张苍等人商量医馆的事,没有去找魏缭,今日来学宫的事务都已经处理完毕,当然不能少了去看望自己的老师。
扶苏提到魏缭倒是让张苍一滞,有些严肃的问道:“扶苏,你跟我说,把国尉大人留在学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兵家的人,可不是你现在可以私藏的时候。”
扶苏被张苍的问题问的有点心虚,小心道:“魏师想要归隐山林,我只是不忍心魏师万年受饥寒之苦,挽留他在学宫待一年罢了。”
张苍摇摇头,道:“那吕相又为何在学宫之中呢!”
扶苏一惊,看向张苍,张苍脸上不见丝毫异色,张苍继续道:“吕相本是卫国人,加上他的年龄,对有心人来说,他的身份并不难猜。”
“还请师叔恕罪,不是我有意隐瞒,是父王和吕相的意思。”扶苏向张苍道歉道。
张苍摆摆手,道:“吕相退隐三年被你请到学宫,我倒没有太大意见,只是,国尉大人直接在你监国期间辞官,辞官之后就到了学宫,公子怎么敢?”
扶苏露出不甘心的神色,道:“魏师的才学不仅在兵事上,他在治国理政上也多有高见,只是被他在兵学上的光芒所掩,我实在不愿意这样一个贤才从我手里走掉,才用学宫来把老师留下。”
张苍看过魏缭的《尉缭子》,知道扶苏所说其实不算过分,但还是道:“这不过是一时之计,怎能长久。”
扶苏苦笑着没有答话,嬴政对魏缭的军策推崇备至,但对治国上,却不甚看重,尤其魏缭还是一个重商主义者,这让嬴政不是很满意,扶苏却知道魏缭的策略是对的,至少要领先了普通人两三层楼那么高吧。
“如果公子真想要把国尉大人留下,不如我就辞去这学宫祭酒的身份,让国尉来担任,公子以为如何?”
扶苏从《尉缭子》中回过神,有些惊讶张苍提出的办法,张苍会有这么大的心怀,刚刚把空悬了两年的祭酒拿到手里,现在就要把他拱手让出。
扶苏摇摇头,道:“此事不妥,师叔不要多想。”
不说张苍是不是出于试探的目的说出这个建议,即使他是真心如此,魏缭恐怕也不愿意担任祭酒的职位,他只是同意在学宫待一年,怎么可能愿意拦上这样的差事。
“我跟师叔交个底,我创办学宫,绝不会止步于现在这样,我心中,学宫将来是人才的摇篮,无论什么人才,看病做医生、种地当农夫、做工当工匠、经商做商人、参军当士兵、入仕做官员,任何职业,都可以通过学宫来培养。”
扶苏目视着远方,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旧时空无数的大学,为社会培养着各种各样的人才,然后人才找不到工作……
张苍被扶苏的话吓了一跳,道:“公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