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扶苏对这个现在还敢上谏的家伙很是佩服,孟安和西陵对这个提议很不满意,但又不敢违拗,只得和扶苏一起悄悄向咸阳宫走去。
这三个人偷偷躲在宫门外,听到里边有慷慨激昂的声音不停响起,扶苏向殿门里望去,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大臣站在大殿中央,他嘴里说到:“大王车裂假父,有嫉妒之心。囊扑两弟,有不慈之名。迁母萯阳宫,有不孝之行。从蒺藜于谏士,有桀纣之治。今天下闻之,尽瓦解无向秦者。”
扶苏向王座上看去,嬴政脸色铁青,青筋暴起,短短的胡须如同利剑出鞘,随时准备咬这大臣一口。可是殿中站着的那个人却毫无惧色,继续说了后两句话:“臣窃恐秦亡,为大王危之。秦方以天下为事,而大王有迁母太后之名,恐诸侯闻之,由此备秦也。”
扶苏听了这个人的话,真心的感到佩服,他面对的可是始皇帝啊,竟然敢这么直刺,真是不要命了啊。
嬴政的脸色慢慢平静下去,似乎是被这个理由说服,开始了静静的思考,没人敢打扰他,这些天倍受宠幸的赵高也不敢言语。
赵高很痛恨这些上谏的人,尤其是这个茅焦的齐国人,劝太后在雍城居住是他第一次为秦王办事,而且自认为办的还不错,可是没想到,却被这些人说成办了坏事,他如何不痛恨。
嬴政并不是被下边的人说服,而是下边的人给了他一个最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内心一直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他刚刚亲政,不想被人误以为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而罔顾法纪,现在既然有了比法纪更重要的事情——得天下,他当然要借坡下驴。嬴政很有诚意的从王座上站起,想下边站着的人行礼,茅焦也毫不客气的受了。
“寡人错了,请茅卿常伴左右,有以教我。”嬴政的声音也很诚恳。
“赵高,准备车架,寡人要亲去雍城,请母亲回来。”嬴政大声吩咐到。
“等等!”正当嬴政准备浩浩荡荡的上演一出思亲悔过、为国为家的大剧的时候,一个弱弱的童声在大殿上响起。
“父王,儿臣有话说。”扶苏不怕死的从殿外窜进正殿,然后不怕死的说到。
所有人都很诧异,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不是剧本内容啊,于是所有人都没来得及说话,扶苏继续道:“昨天师傅教我说,一个人知道错了,就应该彻底改正,而不应该是做做样子,父王既然要改正错误,为什么只改到一半,而不彻底改正呢。”
他说完这句话,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嬴政或者其他人,而是李斯,因为扶苏号称是师傅教的,把李斯惊得一身冷汗,有我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教了你这句话了,不就教你写了八个字吗?这八个字里有这么深刻的内涵吗,我怎么不知道?
嬴政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对这扶苏说到:“是吗,你跟我一起去雍城,在路上好好教教寡人,你祖母肯定也想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