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凭借赤兔继续压价,没想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马校尉请看这身铠甲如何。”
我抬头看见一个小军官轻拍自己身上的铠甲走了过来。那是一套全身甲,通身几块金属板护住得严密,而且不影响活动,手臂也有大块金属保护,手肘部伸出一扎长的铁片内衬牛皮,堪堪护住手掌;下身战裙同样外负铁甲,内衬牛皮,从腰际一直垂到脚裸,不难想象如果骑在马上,连脚和马腹都能受到保护。这样一套铠甲称得上宝甲,能救命。
小军官见我眼神一缩知道我看出了这套铠甲的价值,笑着说道:“这副铠甲据说是内廷流传出来的宝甲,是我从匈奴一个大当户手里抢过来的,作价二十金,如何?”
高顺等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喊道:“这样的宝甲我这里也有一副,这就为将军取来。”
侯成、宋宪等人同样反应过来,立刻派人把自己的铠甲取过来。
一会功夫,我眼前就摆上了五件宝甲。
我伸手试了试重量,一副铠甲的重量竟然不到五十斤,一个优秀的士兵都能负担它的重量。
这几件铠甲都称得上无价之宝,寻常人见都见不到。只有并州军,仗着吕布骁勇,从匈奴人那里抢了几套积累数百年的宝物。要说价值,比起两百件套明光甲不知高了凡几。问题是五件铠甲太少,对军队的战斗了几乎没有提升,同样的道理,区区五套铠甲,再珍贵对并州军的战斗力也没有损耗,战争期间这样的选择无意是合理的。
问题是我也不想做冤大头啊,这样的宝贝论对战斗力的影响,还比不上三十副明光甲。
我抬起头,恶狠狠地指着那个小军官问:“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这个小军官年龄只有二十来岁,只要他爹不是吕布,官职绝不会太高。我打算装傻充楞,一口咬定低级军官的铠甲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多按三金算。
小军官见我问,只好拱拱手说:“小将张辽,雁门马邑人,现为百人将。”
“区区一个百人将,也敢说自己身上穿的是宝甲,实在无耻……你说,你叫张辽?!”我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身子前弓,连语气都变了。
“正…正是。”张辽虽然骁勇,现在到底还年轻,被我灼热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忍不住身子后仰。
冷静冷静,我尽量放缓语气,说:“将军可是姓张名辽,字文远?”
“正是,只是区区百人将当不起将军二字。”张辽见我又直起身子,压力顿减,把“区区”两个字咬的很重。
我哪还管得了张辽的语气,只是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不知并州军中可有与将军同名同姓者?”
“……没有。”
好!
我把手搭在张辽肩膀上对吕布说:“这五件宝甲确是军国重宝,超怎敢夺都亭侯(吕布目前的爵位)所爱。这位张文远小将军与超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不知都亭侯可否割爱,让文远入我麾下?至于赔偿之事,便如都亭侯所言,一副明光甲作价十金,如何?”
我和张辽的对话,周围的人都没有听清。听到我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俱是吃了一惊,张辽被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忘了把我的手拿下来。
“并州军中皆是兄弟,哪有出卖自家兄弟的道理!我并州军给付五十副明光甲作为赔偿,请马校尉尽快清点。”高顺素来欣赏张辽,看吕布的表情似乎有意拿张辽抵债,赶紧开口定性。一下子拿出来五十副明光甲是希望我立刻滚蛋,免得再起波澜。
五十副明光甲一出口,侯成等人脸上一副先惊讶继而进退两难的表情。
吕布则立刻换上一副便秘样的表情,显然五十副明光甲吕布不愿意拿出来,但又不能明说自己要卖兄弟。在吕布眼里张辽再优秀也不过是个刚刚长大的小崽子,比起侯成、宋宪这些宿将还差的远,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哪有五十副明光甲重要。这可是明光甲啊,根本没处买,少了五十套自己亲卫的战斗力会掉一大截。
吕布狠瞪高顺,打眼色示意他改口,高顺不为所动,催促我尽快点清数量走人。
吕布等人的表情和小动作,我尽收眼底,当下决定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