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西门,一片寂静,振海将军柳不疑向镇国武将军文昌明投书请降,亲来认罪。
青凤观外,振海将军柳不疑在雨中坐在马上,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镇国将军文昌明,而文昌明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柳不疑。
雨似乎越来越大,柳不疑眉头紧锁,还是先说道:“文世兄,我鸾栖临沂联军已经大半染毒,早已军无斗志,现在这些弟兄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能到青凤观前,祈求神凤和念风道人显灵,好能解救这些染毒之人,如果文世兄能相信我柳不疑,让我这些兄弟去往青凤观,我愿意下马受缚,悉听尊便。”说罢,柳不疑滚鞍下马,来到文昌明马前,双手倒背,行请降之礼。
文昌明此刻也赶紧翻身下马,上前将柳不疑扶了起来,说道:“柳世兄请起,我也从郡主那里得知,这都是有人用了奸计,要让我渤海自相残杀,好能得渔翁之利,只可惜啊,我们醒悟的太晚了,实不相瞒,如今不止世兄这边染上那灵蛇蛊,凤梧城中,无论兵卒百姓,其实也大多染毒,如今早已齐聚在青凤观外,凤梧现在也是无丝毫再战之力,我们本就是同根同本,根本不想自相残杀,如今真相大白,我们自然还是一家人,我已经青凤观外留了空处,柳世兄赶紧将中毒的弟兄带到此地,向神凤祈祷吧。”说着将柳不疑搀扶起来。
此刻西门大开,鸾栖临沂联军开始陆续进入凤梧城,就见这些昨日还都是生龙活虎的攻城兵卒,如今只能三五成群,相互搀扶,稀稀拉拉,迤逦前行,痛苦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等柳不疑跟着文昌明来到青凤观外,也看到这青凤观外的广场上也是躺满了人,这些人和自己手下的兵卒一般无二,尽管此刻大雨倾盆,但是这些人或躺或卧,都是不住呻吟哀鸣,柳不疑不忍再看,来到文昌明近前说道:“文世兄,原来城中也尽染了这灵蛇蛊毒,看来真的是那闹海蛇王要亡我渤海了。”
文昌明也是一脸愁云,说道:“听郡主所说的确如此,那闹海蛇王不仅毒染大海,下蛊我们渤海百姓,听说还要夺我渤海神凤,所幸王爷他早走一步,已经去往凤冢阻截那闹海蛇王了,因此王爷所带侍卫营并未染上这灵蛇蛊,这消息我已经传给满城百姓,这才将民心暂时安稳住,现在只希望王爷能一举擒下那海蛇王,逼他交出解药,好能解这蛊毒,如果不幸连王爷也败了,那恐怕也只能祈求神凤显灵,否则,我们渤海这次恐怕真的是要国灭民亡了。”
柳不疑此刻心中追悔莫及,等自己这边染毒的兵卒悉数到了青凤观之外,柳不疑和文昌明各自下令,无论凤梧还是鸾栖临沂之人,凡是有毒发之人,相互扶持,就在观前聚集,没有毒发症状的,悉数进入观内,祈求神凤。
等一切停当之后,青凤观前,早已是密密麻麻,黑压压挤满了人,而进入观中的,不过十之一二,柳不疑和文昌明都是满面愁容,眼睁睁看着这些已经中毒至深之人,个个都无力站起,倒在地上,痛苦翻滚,直到最后,用自己的双手将脸面抓的血肉模糊,直至毙命,两人心中都是又悲又恨,却都是束手无策。
而那些尚能行动之人,也知道如今自己染毒,最后的结果也看的清楚,此刻也不分什么三京之别,相互扶持,纷纷跪在雨中,向青凤观不停叩拜祈求,希望神凤显灵,希望念风道人显圣,希望凤子渤海王文寅风能尽快得胜归来,来解救自己,起初还是三五成群,各自叩拜祈祷,到后来,人群中渐渐节奏统一,声音也凝聚一起,纵然都是个个都已是中毒之人,但是这般整齐划一的祈求生渐渐压过了哀嚎,渐渐压过了雨声,几万人并没有任何人指挥,只是凭着自发,却能如此整齐划一,也感染的观内所有人也是聚在大殿的周围,一起向神凤祈求。
此刻柳不疑和文昌明都是无计可施,本想派人前去凤冢支援渤海王,但是如今大雨不停,城中到处都是蛊毒,而那凤冢大雨之下,路途更是遥远难行,因此只能在这里等待,柳不疑和文昌明都是心急如焚,正在此刻,突然那些祈祷跪拜的人海中,突然翻腾起来,所有人都用手指向远方的天际,用尽力气喊着:“快看,凤,火凤,神凤显灵了。”
文昌明和柳不疑也发现了人群的骚动,两人相视一望,赶紧带马疾走几步,而后一齐回身,手搭凉棚,向北面的天边观看,就见远远的天际之上,有一个光点在雨中时上时下,似乎是往这边过来,这光点速度极快,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点也开始有了轮廓,渐渐变成了一只鸟的形状,而且这鸟似乎是被熊熊大火所包裹,因而在远处看似乎是一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