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娘娘福薄,红颜薄命,要不今日见到妹妹出落得如此,还不知会有多欣慰。妹妹就连性子,都随了娘娘呢……”
她这话摆明了就是攻击沈迁羽福薄命短嘛,谁不知道因为颜皇贵妃执意离宫的事情,圣文帝心里厌烦得很。
用这件事来攻击沈迁羽,虽不能说沈长央着力点有问题,但到底是有点将沈迁羽看的太弱了。
于是她捂着嘴默默地笑着,眼睛里溢满了满不在乎。
“皇姐说笑了,本宫生来便没有见过母亲,长得是好是坏,也不过就是一副皮囊,算不得数。
人生在世,讲求缘分二字。人去如灯灭,从她离世那一日起,便说明我们缘分已尽,何苦再为那些事烦恼。”
对这种事,沈迁羽从来都看得很开。
“本宫母亲没那福气,享天伦之乐,不像皇姐,两个孩子虽不同枝,但关系却亲近的很,是皇姐教导有方。”
以大律的风俗,是一女不侍二夫的。而沈长央的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父亲。北荒上一任王去世之后,她便改嫁给了上一任王名义上的儿子,也就是北荒现任的王。
也就是说,沈长央的大儿子其实是现任王的弟弟,而她与现任王又生了二儿子。这种纲常伦理关系放在大律是想都不敢想的,沈长央到底是大律人。
虽然沈迁羽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光彩的,但是她至少知道沈长央绝对是在意的。既然沈长央恶心她,她怎么都要恶心回去才算公平。
果然,沈长央听了沈迁羽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眼睛里涌动着巨大的杀意。就想沈迁羽猜测的那样,她到底是大律人,接受这种文明耳濡目染长大的,不可能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的。
她在宽大的袖子里狠狠的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尽量的不肯表达出来。
两个人都是早就习惯粉墨登场的人、在各种演技之中早就被打磨的圆滑到百毒不侵,总不至于在这么点事情上让自己丢脸。
沈长央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里可是一点温和的笑意都没有。
“说起来皇妹也快及笄了,怎还不让父皇为你指门好的婚事?”她看上去倒像是为妹妹操心的姐姐那样:“你看长安,年纪还不如皇妹年纪大,都已经与郑将军定了终身,皇妹怎一点不急?”
谁不知道沈迁羽以前钟情于郑安泽,后来倒是出来了沈长安坏了她与郑安泽的好事,被人横刀夺爱,总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说到底,还不是个手下败将罢了。
本以为沈迁羽总该有点波动,谁知她反而捂着嘴笑了:“皇姐说笑了,妹妹天生挑剔,宁缺毋滥,总要找个合心意的才行,这种事情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万一嫁了个命短的或是人面禽兽,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这话简直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一个宁缺毋滥直接讽刺了沈长安捡人家不要的东西,说郑安泽就是那个下滥的。
又用命短二字来讽刺沈长央的二嫁,反正沈迁羽知道沈长央的痛点在哪里,都是玩弄文字的高手,今晚沈迁羽就过不去这一件事了。
沈长央见这上面讨不到好,也不纠缠。
笑着又换了另一条路:“要不说妹妹是皇贵妃娘娘生的,果然是好性格。你看就连妹妹的名字,都与咱们其他兄妹不同呢。”
皇嗣名字里皆有一个长字,只有沈迁羽,并没有按照皇氏族谱起名字。说是特别,还不就是说她其实是个野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