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扶苍没想到沈迁羽说得这么直接。

关于《前半书》的事情，洛扶苍其实是知道的，他也有看过一小部分，不一定有沈迁羽看过的多，但却是是比沈迁羽知道的早。

“哥哥果然知道啊……哈哈……”

沈迁羽笑得很是心酸，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她其实早就知道的，以洛扶苍对灵脉的关注程度来说，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真的知道是一回事，知道对方对自己确实有隐瞒又是另一回事了。

“难怪当时我在悬崖山洞对你坦白，说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时候，哥哥能接受的这么快，其实你早就知道的是吗？说到底，只有我一个人是白痴。”

沈迁羽动了动肩膀，默默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厉鬼城里一片苍凉，就算这里修建的再像一座城池，但是它毕竟是暗无天日的地狱。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梦想、也没有未来。

有着的，只是一群所谓的在追寻真相的可怜虫。

从窗边退下，沈迁羽坐在了猩红色的地板上，就那样仰着头看着洛扶苍，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颓废的挫败感之中。

她可以为了一个任务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无所不煎熬，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洛扶苍亏钱了她么？也没有，唯独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罢了。

她无力的垂下头，用手支撑着。有点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她是那么信任、那么依赖洛扶苍，甚至到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程度。

“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依靠，唯一的依靠……”沈迁羽的声音压得很低，嘶哑又脆弱：“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想要利用哥哥，可是后来慢慢地，连我都不相信这是简单的利用了。”

沈迁羽轻轻地笑了一声，满是自嘲的味道。

“我想着不能给哥哥拖后腿，一定要不断不断努力不断地成长，才能成为有能力站在哥哥身边的人。

我努力了，真的非常非常努力了……”沈迁羽捂住自己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痛苦：“绝对，比哥哥想象中的还要努力。”

“从前只是想着只要练好轻功就可以了，可是自从见过了那样脆弱的哥哥，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练好武功。

哪怕我的力量很弱小，或许在哥哥面前只像是一个笑话，可是，我还是想好好的保护哥哥。

练好功夫真的太痛苦了，无论是狂化也好、还是陷入混沌之境也好。之所以能够一直支撑着，也是因为想着决不能在哥哥需要我的时候，只能手足无措的原地打转，至少要为哥哥做些什么。

看着真的很可笑是吧？”沈迁羽呵呵的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自嘲的意味。她脸色苍白，如同单薄脆弱的纸张。

“这样不自量力的我……

可是，我从前是绝不会这样轻易的去信任谁的，甚至到了认识的人说我是个连家人都没有的孤狼的程度。

就连舅父、连楚生兄长我都没有这样的不顾一切的去信任。知心人了一个哥哥，也只有哥哥。”

沈迁羽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袖子无力的拖着。

她看着非常的颓然，但是她并不想恨洛扶苍，也没有必要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