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妖孽有的时候吃起醋来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性格,即使是中了蛊毒的沈迁羽还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大皇子却是个惹人烦的,说什么朝堂旁的女子进不了,她倒就要进了。
“后宫不得参政,想来皇妹是不知晓这个道理了!”奈何不了洛扶苍,沈长景又拿沈迁羽开刀。
只是沈迁羽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吐了吐舌头:“本宫也不参政啊,就老老实实坐着……”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沈长景一甩手:“简直荒唐。”
一整个后宫那么大,哪不能坐,偏偏要坐到这儿来。
沈迁羽可不管他那么许多,她微微伸了个懒腰,倚在洛扶苍身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天塌下来还有洛扶苍撑着呢,她可啥都不怕。
随遇而安这事儿,大概没谁能比她做得更好了。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洛扶苍忽然冷下脸,显得不近人情的冷漠:“谁再有异议,便从这里滚出去罢了。”
沈长景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又记起那一日中秋佳宴上圣文帝对洛扶苍的偏让,不由得怒气攻心,却还是闭上了嘴。
朝会开始,众人讨论来讨论去也不过就是民旨民生那些东西,沈迁羽懒洋洋的数绵羊,都快睡了。
忽而话题突然转到了郑安泽与沈长安的婚礼上,沈迁羽瞬间清醒,不由得想着或许这才是今日洛扶苍带她来的最大目的吧。
“圣上倒是默认了安远将军与四公主的婚事,只是这时间上到底要不要推晚一年,大家如何看?”
有人提出疑问后,下面的人便纷纷嘈杂开陈述自己的意见。
沈迁羽看着争执的正是热闹的那群人冷笑,想着在古代权利或许真的是个好东西,难怪有这么多人为了权利这东西处心积虑,丧尽天良。
若无实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要靠别人争执出的结果去执行,幸福何在。
她感受着身边洛扶苍的气场,微微垂下眼睛,心中一片波澜。
这一瞬间,沈迁羽忽然读懂了很多东西。
后宫之间的争斗或是后宅之间的争斗到底还是目光短浅了,即使是在一个囚牢之中争到了老大的位置又如何呢?说到底不还是被困于囚牢么?
她忽然能理解之前洛扶苍在眷侣宫时对她的问话:“宫廷佳人,权倾天下,你是不是也在艳羡。”
她本以为自己并无这些野心,可如今看来,洛扶苍该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与她的灵魂,她或许不醉心于权利,但她始终在奢望自由。
而在这个时代,手握最高的权力,才能拥有自由。
“婚期是之前就定好的了,如今人选虽是换了,但日子就不易再改动了吧?”
下面有人提出看法,也有人响应这一观点。沈迁羽有些焦急,若真让那对狗男女就这么顺心如意的成了亲,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她扯了扯洛扶苍的袖子,眼神可怜巴巴起来。
洛扶苍垂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家伙,瘦弱而单薄,肤色白的几近透明,唯独那一双眼睛,如深夜里苍穹中闪烁的星辰,明媚晴朗。
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她更可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