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公相询,辛评不敢不答,神情紧张,额头冒汗,有些支支吾吾,“这个...那个...”突然间辛评咬了咬牙说道:“主公,还请治臣隐瞒之罪。”
“哦?”在场众人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气,难道这事当真是辛评做的?辛评果真是袁绍的奸细?
“你且说来。”韩馥皱了皱眉。
“主公,那王强随臣出使袁军,在袁军大营发生何事臣并不知情,待回城后,城本意欲将这王强归还给麴将军,不过这王强当时找到微臣,说是想要跟随微臣,护卫微臣左右,臣与他毕竟有同赴袁军之谊,亦见其有些本事,所以便动了恻隐之心,向麴将军要了他过来。他到微臣府上之后也颇为伶俐,做事麻利,破得微臣赞赏。可是那日出了高将军遇伏之事,臣心中也是百般疑问,所以当日回家留了个心眼,观察那王强。不想还真让微臣发现了一点破绽,那日微臣与吾弟辛昆在府中讨论白日主公所议之事,便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偷听,当时臣便想要抓住那偷听之人,不想那人跑的快,微臣并未看到他的样子,所以臣并不敢肯定,哪知道,今日方才听说麴将军抓住了奸细,正是微臣家中仆役王强,想来那王强定是从臣与臣弟的议事中偷听过去,然后外泄给袁军,臣有罪,臣未能及时查明奸细,累至高将军惨遭伏击,皆乃臣之过,还请主公责罚。”
辛评这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诚恳无比,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就连韩馥也有些相信了辛评的这番言辞。
麴义和张一互看一眼,眼中是浓浓的担忧,若是韩馥听信了辛评所言,只是定他一个不痛不痒的失察之罪,那岂不是无法将辛评这个奸细铲除,那他们日后还是有可能收到被出卖的威胁,这是他们作为一个将领所不能忍的。
于是张一上前打断了众人的感慨开口道:“辛先生,你说你全然不知情,这有些无法让人信服吧,如此重要的军事消息,辛先生就这般在府中谈论吗?就这么放任被一个下人听去?”
“张一,你休要打击报复,我兄长不过是一时失察,被那王强偷听了去,这如何能怪到我兄长头上?”辛昆见张一站出来质问辛评,顿时跳将出来。
辛评却拉了一把辛昆,让其住嘴,然后再次匍匐于地,向韩馥叩首,“主公,张将军说的没错,此事全是老臣失察,还请主公治罪。”说完,有转向高览的方向,向高览作揖鞠躬,“高将军,老夫失察,让奸吝小人将重要军情听去,累至将军遇伏,累至将士们枉死,老夫不求将军原谅,老夫愿听凭将军发落。”
辛评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跪请,反倒让众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高览虽然心中气愤,想要杀了那出卖了军情的奸细为弟兄们报仇,可是看到辛评如此诚恳的致歉,反倒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韩馥亦是如此,看着辛评这般反应,他也是有些纠结,要说严惩辛评治他得罪吧,这辛评似乎又罪不致死,可是要不治他的罪吧,有无法向那些死难的将士们交代。
麴义看到韩馥脸上的犹豫,心道不好,看样子韩馥就真有可能被辛评的这番说辞说动,动了恻隐之心,很有可能会轻饶了辛评。麴义知道若是自己再拿不出证据来,辛评便会就此逃过一劫。麴义也过不上许多,打断了众人的沉思:“主公,如今不如把那奸细王强带上来,让他当面与辛先生对峙,若当真是辛先生一时失察,如此也好还辛先生一个清白。”
韩馥听了沉吟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而辛评听到麴义的话,浑身一颤,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麴义一眼,眼中满是怨毒。麴义对辛评的目光视而不见。
没多久,王强便带了上来,他此时头发散乱,嘴唇干裂,形容有些憔悴,被两个兵士架着胳膊拖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