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收,此事易尔。”
“哦?子师有何方法?”
“非是允有啥方法,而是此事实乃易事。先前凉州叛乱,只因朝廷没有重视,再加上凉州兵少将寡,连盖勋这种文士都上了阵,自是有败无胜。现在既然要收复,只需派一良将统领精锐兵马前去,边章、韩遂不过竖子,其麾下兵马也是土鸡瓦狗,以我大汉这精兵,及在凉州治理经营数百年之功,所过之处,其民必将俯首来朝,不日便能收复凉州。”
杨赐点了点头,同意了王允的说法,“你觉得派谁前去合适?”
“皇甫义真。”
“嗯。”杨赐也是这么认为,作为大汉目前第一名将,皇甫嵩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目下陛下已命董卓前去,而这董卓可是何进的人,这怕是不好办那。”
“这有何难,如今黄巾贼已经诏安,贼乱已平,董卓虽然早有任命,但其队伍却离凉州尚远。司徒大人不若直接向陛下为皇甫义真请功,以示嘉奖其剿贼之功,陛下必然同意。以皇甫义真此时的地位和功劳,舍车骑将军无他,到时候司徒大人再借机建议陛下命皇甫义真前往凉州平叛,让其节制董卓。”
杨赐不由得睁开一直半眯的眼睛看了王允一眼。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了这个一直听命与自己的副手。“子师啊,就依你说的吧。”
“喏。”
待王允从杨赐府中出来,心中还在想着杨赐刚才关于准备退位让贤的话,心里一阵激动。作为杨赐在党人里的副手,他早已不耐这么多年一直被杨赐压着。王允觉得党人在杨赐的带领下,只知道委曲求全,躲躲藏藏。如今灾祸连连,百姓怨声载道,种种迹象表明了世道的不太平,哪里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想要拨乱反正,重领朝纲,就在此时。若是不把握住这稍重即使的机会,做出一番事业来,党人必将再无翻身之力。
“王大人。”
正当王允出杨赐府时,在门口碰见了另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在朝堂上怒斥廷尉崔烈的傅變。王允一拱手,算是跟傅變打过了招呼,然后也没多言,走了开去。
杨赐正在府中沉思刚才与王允的对话,家丁来报,议郎傅變求见,赶紧命人引了进来。
对于傅變,杨赐是欣赏的,这是党人的新锐,果敢直言,胆大心细,敢在朝堂上怒斥比他位高的廷尉崔烈,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刚则易折,毕竟年纪尚轻,不过三十出头,进入中枢未久,还未打磨掉身上的棱角,不够圆滑。
傅變是来向杨赐请教今日之事的,他不太明白司徒大人今日为何放任崔烈这种人在朝堂之上。让盖勋如此忠烈身陷囫囵。
杨赐摇了摇头,还是年轻,却也是耐着性子为傅變解释了一番,看着其虽然明白但不敢苟同的样子,杨赐不由晒然一笑,摇了摇头,却又突然计上心来,心生一计。赶忙叫过傅變,与其耳语交代一番。
“司徒大人,这...这...这如何使得?”
杨赐严肃的看着傅變,“痴儿,修要多言,且按我说的去做,我党人能否度过此节,全在你的身上了。”
傅變脸色一阵青黄变换,犹豫良久,终于咬了咬牙,语气坚定的说道:“南容虽不才,但定不负司徒大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