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宫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但是大家都是臣子,若是让别的大人做这个事情,只怕别的大人也能胜任。说到底,本王还是个闲人,只有闲人,才会被派来管这些琐碎的事情,您说是不是?像行军打仗啊,灾区赈灾啊,怎么样也不会找到本王的。”凤咏笑着说道。
方青黛笑了:“行军打仗有武将,灾区赈灾的话,大的一般派皇亲国戚,小的一般当地文官就可以,怎么会劳烦王爷呢?跟王爷的地位相比,那些才是小事呢。再说了,皇上看中王爷,不舍得王爷以身犯险,才会留着王爷在身边,王爷却如此想,当真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意。您看,皇上登基没有多久,就亲自去把王爷接回来,这不就代表,皇上看中王爷吗?”
“那皇上自然是对本王极好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心爱的妹妹嫁给本王了,只是本王更希望可以为国家多做一些事情罢了。您看现在这么多事情,本王却在这忙碌这些小事,有些不甘心罢了。”凤咏笑着说道。
方青黛摇摇头:“王爷这话说的,齐家治国平天下,王爷所做,是帮皇上齐家啊。皇上后宫安定,无后顾之忧,才有精力去治国,才会成为一代明君。再说了,选秀封后等事,本就是国家大事。皇嗣乃国本,王爷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哪有什么不甘心呢?就好像这一字并肩王在外打仗是报效国家,难道夏阁老在都城教书育人为朝廷培养贤良,就不是报效国家了?大家不过是方式不同罢了,王爷出自忠烈之家,自然有满腔报效国家的豪情,只是相比在外行军打仗,现在的皇上,更需要像王爷这样,可以帮忙他管理好后方的贤良臣子。”
“想不到,尚衣局都是有识之士,一个个都见多识广,有才能,难怪,皇上总说尚衣局在宫中是最特别的存在。”凤咏夸奖道。
方青黛不好意思笑了:“王爷所言,下官才不知道如何去说。皇上说尚衣局是最特别的,可能是因为,只有我朝才有女官这个存在了。其他地方,宫中这些事宜,都有专门的裁缝负责,只有我们,还用女官。”
“方尚宫有所不知,这种岗位,是最容易鱼目混珠的。您想,总不能要求裁缝全部变成公公吧?也不能要求裁缝日日在宫中,这样的话,来来去去,就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总是不好的。再说了,女红之事,女子不一定不精通。有女官的存在,更说明我朝男女平等,所有人都有途径做官,报效国家,不是一件好事吗?”凤咏笑着说道。
方青黛点点头:“王爷所言极是,若是没有女官,女子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是不对的。就像公主,不一样是满腹经纶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总是没有错处的。女子若是一个个都只是在家煮饭带孩子,那岂不是娶了个下人,而不是娶一个夫人?像公主与王爷这样,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才是夫妻典范呢。王爷若是娶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那岂不是给自己娶了个管家?”
“能够管好家也是好事呢,府内那么几个人,我都头疼怎么管理呢,更别说,一大堆人了。”白兰笑着说道。
方青黛笑了:“这还不容易吗?若是公主找个知根知底,并且信任的人,替公主管理府邸,不就好了?”
“方尚宫这个主意自然是好的,不过这样的人不好找啊,若是能够找到,像尚衣局女官们这样的人才,我才是真的放心了呢。”白兰笑着说道。
方青黛听完,笑着说道:“这还不容易吗?内务府发来了一批女官名单,到时候,公主王爷也来看看,若是看到满意的,到时候直接让她到府内伺候就是。王爷府内的事务少,一定会有女官愿意的。”
“那怎么好意思?那些都是皇上给尚衣局的女官呢,我怎么好意思要走呢?若是到时候,尚衣局忙不过来,那就是我的不是了。”白兰不好意思说道。
方青黛笑了:“这事情容易,女官只是借给公主的,若是到时候尚衣局来不及,也会叫回来的。等到公主那边上手了,再把人还回来便是,也不耽误女官晋升,还让公主有个帮手,不是一件好事吗?”
“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这先谢过方尚宫大人了。”白兰笑着说道。
等到两人谈完,凤咏低声问白兰:“你要女官干什么?”
“我不过是提前说一声,到时候若是陆英姑娘有什么危险,我就以这个理由,把她要过来,这样也方便得多。宫中不比外面,若是出什么事情,不是很方便,所以,还是留一手比较好。我怕因为陆英姑娘和小王爷的关系,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无法收手的事情,到时候就麻烦了。”白兰低声说道。
凤咏笑着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一些,我还愁到时候怎么把她弄出来呢。”
“陆英姑娘的背景,尚衣局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如果出什么事情,皇上要出手,尚衣局就没办法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有那一天,不然真的容易出事。陆英姑娘与小王爷的婚约,谁都能想出来,陆英姑娘所做之事肯定和一字并肩王府有关,到时候,一定是会牵连的,我们单纯救出陆英姑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我们这个只能当后手,还是要让陆英姑娘不要乱做才是正道。”白兰还是有些为难。
凤咏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她无法释怀,我们也劝不了,难道,我们要说,让她忘掉?这些话,我想很多人都说过了,但是结果呢?所以,还是要陆英姑娘自己想通。她本来完全可以不进宫,是她自己贿赂了内务府的,把自己加入了选秀名单,我费劲才弄出来变成女官,她若是冲动了,一字并肩王这么多年的隐忍,就都白费了。陆英姑娘还是单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想清楚。”
“那也没办法,那时候,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出这个事情,你让陆英姑娘怎么能接受呢?是谁,都无法接受的。”白兰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