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起身的蒙骜,突然、发现后方的街道,尘土飞扬,当即没有了任何动作,此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有的只是马蹄与嘶鸣,有的只是戈戟与喘息,一阵如同山河咆哮的行步,整齐划一,传来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瑕疵,带着强烈的节奏,快速奔跑在街道上,所过之处,鸡飞狗跳,行人躲闪不已,极为夸张,像是在炫耀,如踏无人之地,毫不在乎一般。
当大队人马行至蒙骜前方时,才让人看清装扮,皆身披盔甲,手持戈戟,胁下佩剑,前方几人乘坐马匹,为首之人的穿着,与蒙骜不分上下,像是这支军队的灵魂者,他们只听命于他一般,行至蒙骜面前,单手一拉缰绳,另一只手还在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朝着马背用力一挥,马似乎听懂了指令,抬起前脚,仰头对着天空嘶鸣,坐马之人,身随马动,丝毫不为其所动,仿佛一切都早已预料其中,片刻后,马落双脚,坐马之人,狂拉缰绳,在蒙骜面前一边骑着马,一边打转,对着蒙骜大声吼叫。
“奉吕相之命,着王上速速进宫,商讨要事。”
马上之人,威武无比,声如洪钟,丝毫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目中无人,未曾下马施以礼数,一直盘旋,等待着蒙骜的回答,一旁的兵甲,排成一条直线,欲将子政等人包围,看了一眼,还在低头沉思的子政,蒙骜面带赤色,眉头紧皱,猛地站起身来,随手抓住插在地上的佩剑,用力一握,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呈冲锋姿态,一剑当先,跑向说话之人,兵甲看见蒙骜冲了过来,将戈戟微倾,欲做战斗准备,对抗前来的蒙骜,蒙骜看见前方做好攻击态势的士兵,离兵甲戈戟只有一寸之远时,用剑猛地插在地上,将自己立于空中,飞身而跃,如同跳高一般,跃过兵甲们的防御,来到坐马之人面前,一手抓住那人的脖子,将其扯下马来,一手按着那人的佩剑,一手捏着脖子,来到子政面前,兵甲们正准备将那人给抢夺回来,蒙骜当即大吼。【零↑九△小↓說△網】
“放肆。”
随着这一声大吼,兵甲们的举动得到了收敛,但还是跃跃欲试,将那人狠狠的一脚踹倒在地,走到自己佩剑旁边,收起佩剑,目光漠然的看着那人。
“韩竭,你知在和谁说话?如此、肆无忌惮,这秦国是他吕不韦的还是王上的。”
蒙骜这一声问话,让倒在地上的韩竭着实吓出一身冷汗,站起身来,似鼓了鼓勇气,不屑一顾的对着蒙骜指手画脚,双手背对着,仰头围着蒙骜走了几圈。
“我只不过是传话而已,呵,倒是蒙大将军,不在家休养,怎敢陪着王上到这市井之中,万一有人要图谋不轨,这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蒙骜并未理会韩竭的话,依旧面色不改,正准备转头看向子政的时候,只见阉人所筑的人墙已经变成了跟随,一道人影正站在自己的正对面,当即单膝下跪,施以礼数,而韩竭还是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说到了蒙骜的痛处,让他无地自容。
“哦,对了,蒙将军,吕相也有话给你,叫你老实一点,知道么,不然。”
刚准备说出下句的韩竭,看了看蒙骜,正准备看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发现他跪在地上,再看了看旁边的人墙,发现一个人正站在旁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感觉后背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将头转了过去,看见一旁的子政,当即下跪,三拜九叩,像是要把头磕破一般,一直未停。【零↑九△小↓說△網】
站在一旁的子政听见这句话后,异常的恼火,却面容不变,用着微笑对着还在磕头的韩竭。
“韩将军请起,寡人无福消受。”
说完话便对后面的阉人挥手,在簇拥一下,子政踏上了回宫之路,早在沉思中的子政,便听到蒙骜与韩竭的对话与行事,迟迟不愿醒来,他想看看事态究竟会如何发展,让他没想到的是,吕不韦手中的一个将军居然如此趾高气扬,敢对一名拥有赫赫战功且是四朝元老的蒙骜指手画脚。
站在原地的蒙骜,看见韩竭与子政的离开,摇了摇头也当即离开了此地,却给看见整个事情发展的人留下话语。
酒肆的跑堂听一桌的人在说着子政也凑上去听,他只知道蒙骜是个将军,却不知子政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