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陵府、古台府隔江相望。
数里宽的水面,仿若一面小湖横担再哪,让白翎军跨江做战几乎成了妄想。
古台府以巍峨矗立的翠屏山为界。往东,是澄州,往西是越州,对面的阜陵属泰州。
一江一山份属三州,这个地理位置巧妙至极。
距离古台府匠师交易大会,往来人不仅日益增多也更复杂。天知道这些人都怀什么目的,所以古台府城卫军以及六扇门身上的压力成倍增加。
不仅城里是这样,河岸码头也往来船舶无数,樯桅如林。千百计的脚夫起卸货物,商人旅客往来不绝。
敏锐的江湖人骤然发现,在这繁忙热闹中,往时仅有百人的卫兵也多了许多。
古泾河上,忽见一艘巨舶驶来,宽舷阔口仿佛一只巨蛙由远及近而来。
“古台府的匠师交易大会是盛会,规模极其宏大,在东陵王朝也属前三。”
甲板上,白衣文士指点着巨舶下往来船只讲解着。
旁边一个清瘦少年把着船舷兴奋的向下张望着,时而看着脚下往来船只,时而眺望码头看着忙碌的脚夫、旅客。
“稀奇吧,没看到过这么的人吧?”
文士伸手按着少年的肩膀。
少年的肩头一紧,似乎有些想躲闪的意思,最后却有生生忍住,任由文士的手掌按在他的肩上。
“嗯!”
少年闷闷的应了一声,脸向着江水,满脸的别扭。
文士显然知道少年的性子,伸手接触自然也是刻意的举动。
“天儿,城市不与山野,你要学会与人交流。”
文士的手在他肩头重重拍了拍。
“嗯!”
少年又闷闷的应了一声,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好似有种虱子咬后的瘙痒感觉。
文士咧了咧嘴,无奈的摇了摇头,双手一背踱着方步走到甲板尽头。
少年望着文士的背影,脸色复杂的变幻着,最终他还是松开船舷,跟着文士的脚步追到甲板尽头。
他却不知道,文士听到少年轻盈的脚步声时,嘴角微微翘起,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巨舶虽然临近港口,可因为船型巨大,与小船的灵巧、灵活自然不同,如何停泊是个问题。
船老大爬上桅杆,一边张望,一边指引着舵夫沿着翠屏山河岸一路向西,寻觅着合适的地方,准备停泊下来。
如何靠岸停泊,文士自然不会去管,他背着手,自顾自的欣赏着翠屏山美丽的风景。
“咦,山上有人?”
突然,文士诧异的叫了一声,脚步一顿,伸手向山上一指。
少年顺着文士的手指抬头张望,果真看到翠屏山上,一队黑影穿山越岭的奔跑着。
时而飞跃岩石,时而跳跃沟壑,时而一跃而下,时而奔波向上。
他们不是爬上某座山或是攀上某座峰,而是沿着翠屏山古泾河沿岸,一路从东向西奔跑,渐渐的距离他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