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穆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安安稳稳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从内到外焕然一新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手搁在这里不是,搁那里也不是,就连那坐姿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左蹭一下,右蹭一下的,就连后背都不敢靠在车厢璧,深怕将衣服压出褶皱,以至于根本没听清楚荀洛说的是什么。
“咱们路过的下一个地方就是烈州的炎城,我再给你安置几套袍服,再买点好吃的也让你见识一下贵公子的生活。”
对于穆丰的不适应荀洛故作不视,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再买几套???”
穆丰讶然张大了小嘴,身子自然而然的靠在车厢上。
荀洛眉头一挑,极其随意的道:“怎么,无为居嫡系少主,置几套衣物很奇怪吗?”
穆丰漠然,其实刚才那番表现只是不习惯而已,并非荀洛所想的从未经历过见识过的小人儿。
如若是穿越之前,虽然他不是什么大世家出身,可单凭高宠,宋初开平王高怀德之后,就算衰败了也弱不到哪里。而后,即使他整个身体破败了,可有岳家军那群人帮衬,什么荣华富贵他没享受到,这些算得了什么。
荀洛低头拾起穆丰刚换下的旧衣,随手装在一个袋子里,准备扔掉。
“小子,别看轻你自己,你父亲是无为居嫡系大少,你母亲是晓月阁大小姐,这双重身份摆在任何势力面前都不低人一头。”
穆丰再度哑然,他真的不知道。
“晓月观花晓月阁,天自无为无为居,东陵王朝七大禁地之二,你是真真正正的贵公子。”
荀洛一字一句的说着,表情更是十分郑重的看着穆丰。
“可是...”穆丰眉头慢慢蹙起,随着荀洛的话入耳,他心中一点疑问陡然升起:“母亲、父亲???”
穆丰的话一出口,荀洛眉头就是一挑,眼眸中几分讶然几分诧异:“你竟然能想到这些...”
“不对吗?”穆丰反问。
“对,为什么如此尊贵的两个家族嫡传子弟一个被囚一个失踪,可两大家族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任谁知道也会难以相信。可,事实上他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所以,我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去追寻。”
“结果呢?”穆丰急切的问道。
“结果...”荀洛揪着眉头瞅着穆丰,久久后一声低叹:“谜一样的答案,结果有好几种,我不知道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答案!!!”
穆丰异常惊诧的睁大了嘴:“能告诉我吗?”
荀洛徐徐的摇着头:“任何一个答案在我不能确定是唯一真相前,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是你也不行。”
“为什么?”
穆丰不甘心的直视着荀洛。
“事关重大,随意的说出去就是泼天大祸。要知道,事关七大禁地之二的两家嫡系子弟,敢做这种事的势力会有多大,能做出这种事经过十五年不露的势力又会有多么庞大。没看连无为居和晓月楼的人都只能暗地里寻觅答案,而不敢光明正大的将其摆在台面上说,想来也不会简单。”
说着,荀洛的双眼充满了迷茫,脸色异常复杂的变幻着,然后又些无奈的看着穆丰。
“其实,即使你荀大叔找到了真相,找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也不敢随意的揭露,因为稍不留神那就是恐怕就是一场血劫啊!”
看着荀洛有些愤怒,又有些不甘和无奈的样子,穆丰懂了,他的眼眸中也带着同样的不甘看着荀洛,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荀洛是胆小的人吗?
绝对不是!
胆小的人绝对不敢孤身一人闯进天牢将穆丰劫了出来。胆小的人绝对不敢明知道事关两大禁地,会惹出泼天大祸的事仍然苦苦追寻一十五年。
“是谨慎吧?”
穆丰最后给荀洛下了一个定语。
谨慎也许是吧,至少相对穆丰来说荀洛不能不谨慎,毕竟有很多事他是不能对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去说。
而相对事关两大禁地,甚至还有一个极有可能比两大禁地还要庞大的势力,能惹出泼天大祸的事还孜孜不倦追寻十五年的人,能用一个简简单单的谨慎来形容吗?
东陵王朝何其广阔,至少穆丰是只能听闻而不能想象。毕竟单单一个韵州几乎就不下于当年整个宋朝那么辽阔,而东陵王朝有九州,每一州都是或大于或不小于韵州的级别。
荀洛,是一个名扬东陵,威震九州的大能,不是胆小慎微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