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哪里想到,这其中另有隐情。
西门庆原来是被人家传唤来过堂问案的。
不过这倒无甚大碍,很是容易对付。
只见李华安冷哼一声抢着便道:“今日我李府也去西城衙门出了告,东城这里有图谋不轨之人,聚众闹事,哄抬骚乱。更是绑架了我李府亲友西门庆。”
这瘦弱少年便是要做当头炮,自告奋勇跑出来的叶言了。
他根本不搭理李华安辩驳,自顾只管接着悲戚喊道:“今有东城青天大老爷白大人替我做主主持公道。却不想西门庆仗势压人,竟连东城衙门一同欺负。东城父老乡亲,尔等忘了前日里传言不曾?是谁要哄抬米价,只等邵伯闸开口,便坐地起价?”
一旁李华安听得这话有些古怪,好似在挑逗一般。
顿时高喊:“你这小畜生待怎地,你要挑逗百姓闹事不成?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你扯米价作甚?阴谋诡计,休以为我看不穿!”
叶言立即转脸,咬牙切齿对着李华安怒道:“我阴谋诡计?你敢说你李府没有指使西门庆屯购米粮。你敢当着眼前在场的东城父老,拍胸口保证吗?”
李华安一时语塞。
这事儿他可怎么保证,这原本就是事实啊。
只是眼下救人要紧,他哪里有那闲工夫和眼前这穷酸少年磨牙。
什么事儿也得先把西门庆抢出来再说,要不然西门庆顶不住挨打,什么秘密都往外抖,那可就糟了。
他便捅了捅一旁的西城衙役吴全权,一边细声到:“老吴,你说句话,让白胖子放人。”
一边吴全权面露苦色,心底更是于心不忍。
只是自家上司洪三立有命,要求他配合李华安将西门庆提回。
他不得不秉令而行。
“你这少年有何冤屈,自可以去西城衙门出告。东城也属于西城衙门管辖,你去西城出告,也是一样的。
“一样?”
叶言瞥了一眼吴全权。
一样才见了鬼了。
只见叶言转身,开口高呼:“东城叔伯婶娘们,西门庆的和府城李家,仗着势大,今日有意偏袒西门庆,就连东城衙门都不在眼里。诸位请回答我一句。我能答应吗?”
一声话落,两旁的民人顿时高呼:“不能!”
那李华安是个眼毒的,见叶言这幅举动。
心底早已暗暗起了戒心。
一边就朝着百姓喊道:“你东城今日民众骚乱,与盐运司兵丁殴斗,已然是大罪。难不成今日还想一错再三,再犯大错吗?”
一时百姓就如同被卡住了脖子的鸡仔一般,都有些唯唯诺诺。
眼中虽然怒火不息,脚步却迟疑了起来。
叶言一看哪里肯依,这就如同出战。
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
要是百姓不能被他鼓动起来,今日他不得被李府给整死?
就在叶言低头沉吟,急切的思索辩词时。
却不料这时候,突然在磨坊外的东城大街上,有一道清晰的声音传过:“不好啦,不好啦,坝头倒拉。发大水啦,发大水啦!”
人群闻听此声,形势即是一顿。
有那些个眼疾手快的半大小子,当即先冲了出去问询事由。
只瞬息功夫,三四个半大小子又转冲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高声喊道:“叔伯大爷们,官老爷们都是畜生啊。今儿不知谁捣的鬼,把咱们守了十来日的坝头给扒了。咱们东城,发大水了啊!”
人群哗然!
那边李华安还不明所以,只是隐约听到民人骂官老爷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