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自是高兴,一下子就从板凳上蹦了起来,欢呼着去开门了。
叶言走到门口往外一瞧,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肩膀上还搭着一个布袋,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看着叶言笑道:“你是叶小公子吧,我是钱家当铺的伙计,张全。”
叶言知道这人是来要债的了,也是连忙将他往前院的堂屋里面迎。
可是这个张全进了前院之后,还打算进入后院,叶言自是不干了,好端端的进他家睡觉的后院干嘛。
“你就在这说吧,我现在是家里的当家人。”叶言将他拦住,斩钉截铁的说道。
张全见比自己足足挨了一头的叶言,嘴角也是笑开了话,道:“你说你一个毛娃娃,当什么家做什么主,赶紧让开,我懒的和你说。”
叶言被他嘲笑,也不恼怒,笑道:“你尽管说便是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
张全贼眉鼠眼的朝着后院打量了一眼,才转头笑道:“那行,你愿意听,我就乐得说。”
“我今天奉我家掌柜的命令,来你家问问,半年前你家在我们钱家当铺借的银款,可是要到期了啊,若是再不还上,我们可就涨利了。”
叶言没有听结实,不知道张全话中是什么意思,他娘亲先前的时候拿着玉镯已经抵押上了,都已经与他们说清楚了,为何还来个逾期呢?
他还没有开口问,这边张全倒是抢话说道:“你们叶家遭难,咱们东城的人自然是要同情,可是同情也是有个限度的,我们钱家当铺和你们叶家素无来往,也无亲属关系,这债款不能白借是吧。”
叶言听了这话,心里面更是直犯嘀咕,他们借钱的时候不已经算上了利息吗?
“你怎么开口说胡话,我们之前借钱的时候,不是已经算了利,而且我娘前些日子拿着玉镯子去你家铺子抵押,你怎么能说我们平白借钱,难道是你们当铺要耍赖不认账?”
张全又是冷哼一声,道:“我们耍赖?我看是你们耍赖,明明拿着一个假镯子,就想白白借我们五十两银子,半年时间过去了,我们连个大子都没看到,反倒被你们家反咬一口,让人看看呐,当年叶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名门大户,如今竟然是这副不要脸的德行,亏你们还是妄自书香门第。”
叶言听后怒气大盛,他还没有开口反驳,他娘亲苏氏从后院冲了出来,斥责道:“你别乱胡说。”
张全冷笑道:“我胡说?好,我胡说。你们给瞧仔细了,这信封上便是写着你们那玉镯子的鉴定,来自前门外玉宝坊的鉴定,岂能有假?也不知道是谁胡说。”
苏氏自然是不懂这些的,可是打眼一瞧,那上面确实盖着玉宝坊的印章,心中虽然不相信,可此时也没有了办法。
张全接着说道:“你们家当真是好算计啊,拿着一个假玉镯子,平白上我们家来借钱,要不是看在张曹案的份上,我们半榜半借,一直也拖着没和你们要过钱,你们倒好,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要不是这几天阴雨绵绵,我们店铺一个小伙计失手打碎了玉镯子,还真难以发现竟然是假的呢。”
叶言现在有些听明白了,这钱家当铺估计给他们做了一个套,登时喝道:“怪不得,原来是你们将我家的玉镯子给摔碎了,想赖账不赔,反咬我家一口,我看这谎片镯子是假,恶意诬赖是真吧!有本事你就将玉镯子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呐。”
张全冷哼一声,道:“给你们看,你们万一使诈掉了包,到时候又再讹上我们一回,我们找谁说理去啊,我们掌柜的人善,可不像你们,我们已经将镯子送到了扬州的玉宝坊总号去甄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