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雷利故作神秘,两人还真就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难道是某个将军的私生子吗?”
女舰长此言一出,我差点趴在地上,看来光从样貌,我是同威严、干练之类的不着边了。
“哼哼!他比那些个公子哥之类的要可怕的多。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这是个隐藏的极深的男人,表面上故作痴呆,有时候还要演出一副懵逼的模样,其实内心极其的邪恶。不管是敌人,甚至是他的战友,都会被算计在内。他是个即使利用了你,还不会让你知道的,能够把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恐怖家伙。劝你们......”
看魏雷利越说越不着调,我终于忍受不了,打断了他当着本人面散布谣言的举动。
三人同时转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
“真是败给你们了,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放心,我暂时是不会把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
行走在接驳通路上,巨大的管道,平铺这能够让重战车通过的宽阔道路,要不是事先知道,很难想象这就是连接两艘星舰的软管。
事情的真相是,作为一名陆战部队中校,在有战斗经验的人员奇缺的主力舰队,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我就如魏雷利曾经预测的那样被强行留在了舰队内,作为一名舰载陆战队中校听用。
由于军衔高,而舰载陆战队军官的地位又普遍偏低,因此即使把我放在战列舰上作为一名陆战队指挥官都嫌军衔不对等。思虑再三的舰队高层,把攻占泰坦舰时,编制被打散暂时闲置的400名陆战队员重新整编,由我出任舰队快速机动陆战团,这个名字稍显过长的部队的指挥官,并临时划拨了1艘侦查巡洋舰以及若干强袭艇作为快速机动团的载具。
少女体型舰长茉莉、舰上战术参谋哈丁正是分配给我当做临时司令部使用的侦查巡洋舰,青春号上的干员。
虽说是巡洋舰中,体型最小,甚至比某些级别驱逐舰吨位都要差一些的侦查巡洋舰,在即将踏入舰内,从软管的观察窗向外观察时,我所看到的,也只能用人造的山峦来形容如此的巨舰。
想到也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将成为自己的家,我很有些感慨,有着些微的紧张。毕竟我不是科班出身,完全是在战时破格身前起来的中校,比起那些在学院里就转眼战略战术的同僚来,我真的能够适应这里吗?
要知道在大学校园里,我的研究方向是文化、历史之类,同战争毫不相关的东西。
“好一艘巨舰,正好适合长官你一展抱负。”
说出这句怎么看都同我心境豪不搭界的话来,魏雷利转过头同我对视。
“我并没有想过有什么报复,连最初的参军都只是为了打鬼子,保卫国家这种朴素的想法。”
魏雷利静静的看着我,这次他没有展现出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
“这正是我在这里要同你说的事情。长官,不管以前你是怎么想的,现在都不能再那样朴素下去了,现在你已经是一艘名为赵平的大船,载运着我们的命运与未来,如果你太不求上进的话,会有很多人被你害死的。”
我对他的说辞很有些困惑,“害死?不会的,如果我不愿意继续下去,大可以......”
“不!你不可以,即使你不愿意,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如果你还是原先那个毫无价值的义勇军,确实没人会在乎你的想法和你的去向,不过现在不同,你作为火星防卫军在战时辛苦培养起来的中级军官,已经成为火星派系,新一代精英的代表人物,你的命运同很多人息息相关......”
“请不要擅自把自己的命运强加在我的头上。我参军,完全是为了保家卫国,同你那个什么狗屁的火星派系毫无瓜葛,我要离开,立刻就可以甩手走人,看谁敢拦我!”
我俩的讨论引起了在前面带路的青春号两人组的注意,他们隔着一定的距离,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我们。
魏雷利摇了摇头。
“长官,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躲在别人羽翼下寻求保护的普通民众了,而是经过数不清战士鲜血浇灌出来的,火星人利益的代表。不管你愿意与否,都已经成为了许多人能够找到的唯一的庇护,万一你离开了,这些人又如何在战争年代中生存下去。现在请你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一旦你离开了军队,由随便哪个不知底细的家伙代替你的位置。远的不说,整个火星殖民地,乃至木星要塞方面,又有谁会为他们说话。大家在战斗中死的死忘的忘,来自太阳系其它地方的人,还会像我们那样在乎火星吗?也许只要一个舰队的高层决议,就会做出放弃整个火星的决定来。”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中校,而且是陆军这种近乎淘汰兵种的中校。主力舰队的决议,真的会轮到我来质疑提出意见吗?估计舰队的策略从制定到实施都不会让我知道。更何况,我的家乡是月球,也不是火星人啊!”
“至少......至少你现在是整个火星,乃至木星一系中最接近舰队高层的存在,只要你努力一些,终究比不在这里的人更有效率。至于你不是火星人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问题。你在火星战斗过,受过重伤,火星已经成为了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是再也割舍不开的一部分。”
说道后来,魏雷利露出了悲伤的神情。我的心也软下来了。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至少......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魏雷利向我敬礼,并用最正式的,军姿般的姿势转身离开。
我失去了继续瞻仰青春号的兴致,在二人组的注目礼下,踏上了青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