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雪代一反动不动就而语相向,暴力相加的常态。
她皱着眉头看我的样子,就好像眼睁睁的看着亲弟弟走向绝路的心痛的姐姐。
我闻言顿了顿,随即在心中再次确认自己的信念,得到了坑定的答复后,转身大踏步的走向手术室。
“伍德是想变得更加强大,才要改变自己的身体,可是再疯狂他也没有想着把脑子换乘机器的。你又是为了什么那样做?脑子里放置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这可是个定时炸弹,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我停下脚步,“谁都不为。只是不想辜负自己这一辈子。”
“......”
雪代没有再阻止,我听到了她尝尝的叹气声。
我说谎了,什么不辜负这一辈子,对于我来说这辈子过得如何,是否会出人头地之类的都不再重要。那么多战友在我身边死去,唯独我受到上天的眷顾,一直游走在生死的边缘,却挺了过来。也许有人会说我运气好,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存人生。
可是我的实际感受却是内疚。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运气好,那么运气又是什么?如果从物理学的角度理解运气,同我处于同一空间、同一时间的那些人,不应该和我有着同样的运气吗?为什么不管他们有怎样的本事,为人是好是坏,性格如何,最终活着离开的总是我。
也许问题这不在于他们运气,而是因为我的存在。
我是个灾星,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灾难,是我给他们带来的厄运,吸走了他们的运气。虽然理智不断的告诉我,这种想法是无稽之谈,世界上不存在灾星,也没有福星,纯粹是个概率问题。但是我对于唯独自己幸存就是我发释怀。
久而久之,不断幸存下来的我想要补偿那些因为我而死的人们。
我又能怎样补偿他们?只有不断的活下去,不断的在关系到太阳系生死存亡的战争中存在下去。因为只有我知道他们的最后时刻,只有我会记住这么多人。
我本身就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同伍德的目的是一样的,他追求变得强大,能够保护雪代不受伤害。我追求变得强大,以至于有足够的实力幸存下来。
任何其他人都不会有我的感受。正像卡琳所说,我的命不属于我自己,只有继续幸存下去,才能证明那些为我而死去的人们,他的死是有价值的。
在做出决定,把沃尔夫人的‘精神枷锁’植入大脑后,我反复询问自己,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变得更强,不断在战斗中活下去,才能证明大家曾经存在过。
沃尔夫人没有专用的手术室。它们实际上进行移植手术的地方,就是实验室本身。
穿越多层消毒程序,终于来到实验室的核心位置。
这里的一切都是纯白的,简洁明快的装饰风格,同沃尔夫给人的映像相符合,它们单纯又直接,一切都是以目的为引导的。
“手术设备一切正常,具体的过程将由机械臂完成。我仔细检查过,所谓的‘精神枷锁’功能因为缺少对端的控制项,事实上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虽说这里的资料在沃尔夫人的核心数据库中都有备份,可是考虑到它们对于这些机密的看法,再次启用‘精神枷锁’的可能微乎其微。讲了这么多,结论就只有一个,一切正常。”
“那我们就开始手术吧。”
我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既然已经决定,就尽快实施,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芯片植入大脑,哪怕结果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也在所不惜。
“虽然不会有人控制你的行动,可是机械文明的关系,手术室不打麻药的哦。即使这样你还想要植入芯片?”
伍德突然变得婆婆妈妈,我明白他也感受到了压力。虽然我一直强调这是自己的判断,可是他不可能不在意,毕竟一切的开始都是由于他更换了机械身体。
“别废话,以你现在的身体,再表现的那么优柔寡断,很恶心知不知道。再说,不大麻药,你不也挺过来了嘛,我怕神马。”
“呃......好吧,我承认,手术前没搞清楚状况,在手术期间差点被疼死。如果实现知道没有麻药,打死我也不会更换那么多身体器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