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人攻击可怜的尸体时,我又击发了一次。
菜鸟班长拖在最后,以为他的位置最安全。
可惜所有他的战友都冲锋在前时,他的位置才是最前沿。
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即使是我也有指哪儿打哪儿的自信。
射钉从菜鸟班长的胳肢窝射入,在侧颈透出,带出一篷鲜血。
他的手徒劳的前伸,可惜没人看到他的努力,尸体歪了歪栽倒在地。
这时候敌人已经“击杀”了假象的尸体。
剩下的九人暂停行动,准备集结。
我赶紧俯下身体,只听到敌兵惊讶的语吸气,以及警告的大喊大叫。
一连串卧倒的声音下,现场变得出奇的安静。
我明白到第一阶段的行动成功了。
麦克斯果然是对的,沉稳加上恐惧,起到了超出预期的效果。
时间紧张,第二阶段必须立刻开始,不能给敌人回味的机会。
我冒险站立起来,这时候十几米外枪声响起,我看到卧倒的敌兵几乎要把头埋进土里。
举枪射击趴在地上的敌兵。
射钉从侧面进入留在了里边,我赶紧卧倒。
听到有人大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一枚手雷扔在了离开我只有几米远的地方。
难道被人看到了?
我不敢躲闪。
十几双眼睛盯着这里,冒然行动就真的暴露了。
希望是他们蒙的。
手雷爆炸了,爆音震的我眼冒金星,满耳金属的回音。
尘土扑漱漱的落了我一身。我不敢抬头观察形势。
不同方向传来匍匐前进的声音。
我的心提了起来。
被发现了,怎么办?
是站起来冲出去,还是凭借突击步枪原地反抗。
我知道不管是哪种选择,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以一对八,正面冲突将没有悬念。
“你的心态越接近死者,你离开死亡的国度也就越远。”
麦克斯的忠告犹在耳边。
我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握紧突击步枪,最终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手雷接二连三的在身边爆炸,尘土和碎石几乎把我掩埋。
终于又一声枪响,在重步兵残骸的位置,那是我做的第三个陷阱。
延时触发爆炸的时机晚了些,让我差点以为陷阱失效了。
匍匐的声音停止。
听到比邻星语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虽然听不懂,却能大致估计出他们是在争论我所在的位置。
显然不同方向传来的枪声把他们弄迷糊了。
争论进行了不久,一梭子子弹打在我所在弹坑的边沿,碎石和泥土弹到我的脸上。
破片划开了我的脸颊,只觉得伤口处火辣辣的疼,温热的液体流淌到脖颈处。
我依旧握紧突击步枪,一动不动。
匍匐声远去。看来敌人放弃了我所在的方向。
几分钟后,在第三个陷阱旁,手雷的爆炸和枪声响成一片。
我稍微把身体探出弹坑,仅露出头部以及枪口。
剩下的敌兵正在围攻我的“藏身”处。
我小心的选择目标。
这次的目标都在运动,很难打中,且距离也不近。
我要选择把握最大的下手。
两名敌兵迅速的穿行在不同的掩体之间,其中一人背负着体积较大的班用机枪。
我选择他的主要原因是机枪手的体型壮硕,移动缓慢,是个更好的目标。
不过攻击他也有缺点,副射手很有可能借助弹道判断出我所在位置。因此我需要一气击倒两人。
这对于我的枪法是个严重的考验。
谨慎的瞄准目标的躯干,我屏住呼吸等待手雷爆炸后必然会出现的突击步枪的攒射。
随着密集的枪声,我扣下了班机。
连串的火线眨眼穿越四十多米的距离,机枪手应声扑倒在地上。
副射手的行动出乎我的预料,他没有卧倒或者寻声判断我的位置,而是大喊着拔腿向城镇方向跑去。